小雅吓得立马噤声，溜之大吉。
刘艺僵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罗程一步步走过来，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他接完水，经过她身边时，脚步稍停，微微倾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语气平淡无波：
“刘助理对我似乎很有意见？看来工作量还不够饱和。”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雪松冷香掠过她的鼻尖，熟悉又陌生，让她心脏猛地一缩。
说完，他径直离开，留下刘艺一个人面红耳赤，又气又窘。
完了，这梁子结得更深了。她的社畜生涯，前途无亮。
第二章 冰层下的细微裂痕
虽然罗程在工作上对她极尽“打压”之能事，但刘艺也不得不承认，他专业能力极强，眼光毒辣。在他近乎严酷的要求下，她被迫飞速成长，以前模糊的概念被不断厘清，思考问题也变得更加全面深入。
而且，偶尔地，她会捕捉到一些极其短暂的瞬间，让她恍惚觉得，冰层之下，或许还有别的东西。
比如，某个她熬夜加班赶方案的晚上，办公室里只剩她一个人。她正头晕眼花地盯着屏幕，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被轻轻放在她的手边。她惊讶抬头，只看到罗程转身离开的背影，和他冷淡的一句：“别熬太晚，明天提案如果状态不好，丢的是项目组的脸。”
牛奶的温度透过纸杯温暖了她有些冰凉的手指。她记得，大学时她就有胃不好的毛病，一熬夜或者不吃早饭就会胃痛，罗程总是会督促她喝热牛奶。他……还记得？
比如，有一次她被隔壁一个资深同事甩锅，对方语气很不客气。她正试图解释，罗程不知何时出现，几句话，逻辑清晰，证据确凿，轻描淡写地就把责任钉回了对方身上，堵得那人哑口无言。最后，他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刘助理，下次沟通注意方式，效率第一。”
比如，某个周末她被迫来公司加班，发现办公桌上放着一小盆新鲜的栀子花，翠绿的叶子，洁白的花苞散发着清香。没人知道是谁放的。但她大学时最喜欢的就是栀子花，和罗程在一起时，他常送她。她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又很快压下——也许是巧合吧？或者公司福利？
罗程依旧会用工作的借口接近她。
“这份数据有问题，下班前到我办公室来解释一下。” “客户临时有需求，今晚加班，跟我一起去见一下。” “下周出差，去深城考察场地，你准备一下，跟我一起去。”
每一次独处，对刘艺来说都是煎熬。她既要全神贯注地应对工作拷问，又要竭力忽略心底因为他的靠近而翻涌的不自在和……那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他有时会状似无意地问起：“刘助理看起来适应能力很强，毕业后这几年在哪高就？” “现在住的地方离公司远吗？通勤要多久？” “看起来挺独立，不像以前……”
每当这种时候，刘艺就会立刻竖起全身的刺，用最公式化的语气回答：“劳罗总关心，都还好。”“工作场合，还是聊工作吧。”
她不敢深想他问这些的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