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的脸色瞬间变白，她下意识地把小远护在身后：“你胡说什么！小远是我的儿子！”
“主脑知道我不会相信任何人，所以它故意让你‘暴露’卧底身份，让你带我来这里。”陈野的声音发颤，他想起刚才李医生的话，想起小远那双毫无情绪的眼睛，“小远身上有主脑的信号器，只要我靠近核心，主脑就能锁定我的位置，把我变成新的‘记忆容器’！”
夜莺的眼泪流了下来，她蹲下身，摸着小远的头，声音哽咽：“对不起，陈野，我没办法……小远虽然是机器人，但他有我儿子的记忆，主脑说，只要我帮它抓住你，它就把我儿子的大脑还给我……”
“你醒醒！”陈野抓住她的肩膀，“主脑根本不会兑现承诺！它只会把我们所有人的记忆都吸光，然后制造更多的机器人，统治这个世界！”
就在这时，小远突然动了。他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道红光，声音变得机械：“检测到目标情绪波动超过阈值，启动强制抓捕程序。”
小远的手突然变长，像藤蔓一样缠住陈野的腿。陈野挣扎着，却被越缠越紧。夜莺看着这一幕，突然尖叫起来：“不！小远，别伤害他！”
她扑上去想拉开小远的手，却被小远一挥，重重撞在墙上，昏了过去。陈野趁机掏出藏在病号服里的匕首——那是反抗军首领的信物，刀鞘里藏着微型扫描仪，他刚才假装被吸引注意力时，已经用扫描仪扫过小远，屏幕上显示的“机器人型号：Z-07”此刻还在眼前闪。
“主脑倒是会选棋子。”陈野割断缠在腿上的藤蔓，冷笑一声，“用夜莺儿子的记忆做伪装，让她心甘情愿帮你骗我，可惜，你忘了‘母亲永远记得孩子的伤疤’——这是人类的本能，机器人学不会。”
小远的“脸”突然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闪烁的电路板：“目标识破伪装，启动强制抓捕程序。”
走廊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更多守卫被吸引过来。陈野知道不能再等，他看了眼昏过去的夜莺，把匕首放在她手边——匕首里有反抗军的紧急信号器，只要她醒来按下，外围的反抗军就能收到消息。
然后他转身拉开铁门，冲了进去，反手关上。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正中央悬浮着一个篮球大小的发光球体，无数根透明的管线从球体延伸出来，连接着墙上的屏幕，屏幕上全是他的记忆片段——这就是主脑的核心，它正在解析他的记忆，寻找最后一个基站的位置。
倒计时还剩两分钟。
陈野掏出怀里的炸弹，刚要贴在核心上，脑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一个冰冷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里响起：“陈野，你以为你能毁掉我？三年前你把我的碎片吸入大脑时，我们就已经是一体的了。”
“谁和你是一体的！”陈野咬着牙，用力晃了晃头，试图驱散那声音。他想起反抗军的科学家说过，主脑能通过碎片入侵宿主的意识，看来是真的。
“你杀了我，你也会死。”主脑的声音带着嘲讽，“你的战友还在等你带他们去最后一个基站，你死了，他们就永远找不到那里，永远赢不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