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强国就抱着米粒,带着李桂香和林秀娟,往城南赶。胡百通的诊所藏在一条污水横流的巷子里,巷子两边堆满了垃圾,苍蝇嗡嗡地飞,污水顺着墙角流下来,散发出刺鼻的臭味。诊所的门脸破旧不堪,木头门上挂着块脏兮兮的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胡氏祖传医道”,漆皮都掉了大半,看起来像个随时会倒闭的杂货铺。
推开门,一股古怪的气味扑面而来——是发霉的草药味、灰尘味和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腥臭味混合在一起,让人忍不住想捂鼻子。屋里摆着几张破旧的木桌,桌上堆着乱七八糟的草药,墙上挂着几面褪色的锦旗,上面写着“妙手回春”“神医在世”之类的话。一个干瘦的老头坐在里屋的太师椅上,穿着一件油亮的长衫,头发花白,眼神浑浊,正是胡百通。
“神医,神医!”王强国赶紧抱着孩子走过去,把米粒放在桌上,“您快给我儿子看看,他这几天一直哭,还拉肚子,身上长红疹,医院说他对大米过敏,您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胡百通慢悠悠地睁开眼,伸出一只黑瘦的手,手指指甲缝里塞满了泥垢,放在米粒的手腕上号脉。他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嘴里念念有词,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叹了口气:“哎……此子先天不足,脾胃虚寒至极,湿毒内蕴,邪气外发,故而厌食啼哭,皮红疹泄。这病可不是小毛病,要是再拖下去,怕是会伤及根本啊。”
王强国和李桂香一听,脸色立刻变了,王强国赶紧递烟:“神医,那您有办法治吗?只要能治好我儿子,多少钱我们都愿意花!”
“悬呐……”胡百通捋着下巴上几根稀疏的黄胡子,故意拖长了声调,“不过,你们运气好,碰上了我。我有个祖传的法子,先以金针度穴,放出体内的毒血,再辅以我祖传的秘制药丸,固本培元,祛邪扶正,不出半个月,保管孩子好起来。”
王强国和李桂香一听,眼睛瞬间亮了,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胡百通从里屋拿出一个破旧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几根锈迹斑斑的粗针,针身上还沾着黑色的污渍。他拿起一根针,在衣服上擦了擦,就走到米粒身边,抓起米粒瘦小的胳膊,不管不顾地就扎了下去。
“哇——”
米粒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小小的身体剧烈颤抖,胳膊上被扎的地方立刻渗出了血珠。胡百通却像没听见一样,又拿起一根针,扎在米粒的腿上,然后用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