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决裂
我合上琴盖,开始打包行李。 衣服、书、乐谱……一件件塞进箱子。 最后,我拿起那盒信,犹豫片刻,放进垃圾桶。 可走到门口,又折返,把它们捡了回来。 不是还爱,而是——有些记忆,即使痛,也舍不得彻底抹去。
我轻轻关上店门,钥匙留在门缝。 像一场无声的葬礼,送葬的,是我那七年如一日的痴心。
第8节:决裂
新租的公寓很小,只够放下一张床和那架旧钢琴。 我刚把箱子搬进去,门铃就响了。
是她。 许念念。 她穿着我熟悉的那件米白大衣,头发微乱,眼睛红肿,像只迷路的猫。
“林深,我错了。”她扑上来抱住我,眼泪浸透我的衬衫,“沈砚订婚了,他骗我!他说他回来只为我,可他女朋友下周就回国……我好傻,我真的好傻……”
她哭得撕心裂肺,指甲掐进我的手臂。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还在……你再等等我,这次我一定不会走……”
我站在原地,没推开,也没抱住。 只是轻轻说:“念念,七年来我等过你加班、等过你情绪、等过你长大。现在,我只想等自己走出来。”
她愣住,抬头看我,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 “你……你不等我了?”
我摇头,声音很轻,却像刀割:“我等的从来不是你回头,而是自己死心。 现在,我终于死心了。”
她瘫坐在地,哭声像被掐住喉咙的鸟。 我蹲下,替她擦掉眼泪,像过去七年里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可这一次,我的手在抖。 不是因为不舍,而是因为——我终于承认,她不会再为我哭了。
“走吧。”我说,“别让新故事,沾上旧眼泪。”
她走了。 门关上的瞬间,我靠着墙滑坐在地,终于哭出声。 不是为她,是为那个明明心碎,却还要装作平静的自己。 我多想再抱她一次,可我知道—— 有些伤口,抱得越紧,裂得越深。
9 新店开?
第9节:新店开?
我用最后积蓄,在城西一条老巷子里开了一家极小的咖啡 馆。 名字是临时起的:“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墙上贴着一行手写标语:“有些离开,不是不爱,而是终于学会爱自己。”
开业那天,雨下得很大。 我以为不会有人来。
可傍晚,门被推开。 一个女孩走进来,背着画板,发梢滴着水。 是上次来过的苏晚。
她点了一杯美式,坐在角落,安静地画着什么。 我没打扰,只是默默煮咖啡。 她喝完,把画留在桌上,走了。
我走过去,拿起画。 是一幅水彩:一架旧钢琴,琴键上落满星光,旁边写着一行小字: “有人在等光,却忘了自己也能发光。”
我盯着那幅画,喉咙发紧。 正想追出去问她名字,手机响了。
是房东。 “林深,有人替你付了未来一年的房租。” “谁?” “不知道,对方用匿名账户转账,只留了一句话——” “什么?” “‘别让光,熄了。’”
我站在原地,手机滑落。 窗外雨停,一束月光穿过云层,落在钢琴上,像一场无声的救赎。
可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 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林深,我怀孕了。是你的。别走。”
我盯着那条短信,浑身冰冷。 ——是许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