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她打电话,想解释。 她却说:“林深,你能不能……去求求沈砚?他认识媒体主编,也许能帮忙澄清。”
我握着手机,站在雨里,笑了。 原来,在她心里,伤害我的人,反而是能救我的神。
“我宁愿关门,也不低头。”我挂了电话。
当晚,房东来电,语气冷漠:“下个月房租翻倍,你要是不续,月底就清场。” 我问为什么,他支吾几句,挂了。 可我知道—— 又是他。沈砚。他不仅要毁掉我的事业,还要把我从这座城市,一点点碾出去。
我坐在空荡的店里,打开手机相册。 翻到大三那年,我为她弹琴,她靠在我肩上睡着的照片。 那时她说:“林深,以后我们的婚礼,一定要你弹琴。”
我盯着那张照片,眼泪终于落下。 不是因为恨,而是因为—— 我那么认真地准备了一场婚礼,可新娘,早就换人了。
我打开电脑,删掉所有关于扩张计划的文件。 然后,我新建一个文件夹,命名为:《离开》。 里面只有一张机票预订单—— 飞往云南的单程票,日期:一个月后。
我轻声说:“许念念,我给你七年,够了。 这次,换我先走了。”
窗外,雨又开始下。 像极了我们初遇那天。 只是那时,她跑进我伞下,笑着说:“林深,我们一起走。” 而现在,她站在别人伞下,头也不回。
——原来最狠的刀,从来不是争吵与背叛,而是她明明在伤害你,却还觉得,你该原谅她。
7 心死之时
第7节:最后一根稻草
旧店的门锁锈得厉害,我拧了三次才打开。 屋里空得像被掏空的胸腔,只剩下一架钢琴、几把椅子,和墙上剥落的海报——那是我们开业那天,她踮着脚贴上去的,“欢迎光临”四个字歪歪扭扭,像她当时的笑。
我蹲在角落翻找旧物,指尖碰到一个铁盒。 打开,是她大学时写给我的三十七封信。 泛黄的纸页上,字迹清秀:“林深,你说过要带我去看海,别忘了。”“我以后的婚礼,你要弹《梦中的婚礼》。”“我好爱你,爱到怕你有一天会觉得累。”
我一张张读着,像在翻阅一本不属于我的童话。 那些字句曾是我黑夜里的光,现在却成了扎进心脏的玻璃渣。
手机突然震动。 是她。 我犹豫了一下,接通。
“我在沈砚车里……”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呼吸微乱,“我们接吻了。对不起,但我真的……找回了心跳。”
我握着电话,指节发白。 “你要分手吗?”我问,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陌生。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几乎以为她挂了。 “我需要时间……你能不能再等等我?”
等等? 我闭上眼,七年来的每一个“等等”,像潮水般涌来—— 她考试,我等;她加班,我等;她情绪崩溃,我等;她怀念过去,我等。 我像个守墓人,守着一段早已死去的感情,等她施舍一句“我回头了”。
可这一次,我突然不想等了。 不是因为不痛,而是因为——痛到麻木了。
“好。”我只说了一个字,然后挂断。
我站起身,走到钢琴前,掀开琴盖。 手指落在键上,弹起《七年诗》的前奏。 可弹到第三小节,我停了。 因为发现,连这首为她写的歌,现在听来,都像在嘲笑我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