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轻声说:
「奶奶……是你吗?」
风穿过车窗,吹进一丝凉意。
手机再次震动。
第二条短信,静静浮现:
「不是我让你碰的。」
「是你自己,选了这条路。」
我终于明白——
不是猫选了我。
是我,亲手打开了门。
——而门后,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一只猫,和一句诅咒,等着我,一步步走进去。
5
清晨六点,手机在床头疯狂震动。
我是被妹妹的尖叫惊醒的。
「妈……妈吐血了!」
我冲进母亲房间时,地上是一滩暗红的血,像泼洒的红酒。母亲躺在床边,嘴角还挂着血沫,眼睛睁着,却空洞得不像活人。
救护车鸣笛刺破晨雾。
医院急诊室,医生翻着检查单,眉头越皱越紧。
「血压98/62,血糖4.7,血脂正常,心电图无异常……」他抬头,眼神像看怪物,「这怎么可能脑溢血?她连高血压都没有!」
我死死攥住病历本:「那她为什么会出血?」
医生沉默三秒,低声说:「你母亲的大脑左侧……有东西。」
CT片被投在灯箱上。
一片灰白中,缠绕着几道漆黑如藤蔓的纹路,从脑干延伸至额叶,像某种活物,在血管里爬行。
「这不是肿瘤。」医生摇头,「这不是医学能解释的东西。」
我浑身发冷。
我想起奶奶临终前塞给我的那本旧书——《守魂录》,压在衣柜最底层,积灰七年。
我冲回家,翻出它。
泛黄纸页上,用朱砂写着:
「白猫非兽,乃‘怨念之引’。凡触其身者,七日内,至亲将因‘自身罪孽’暴毙。
非天罚,非鬼祟,是因果自噬——你欠的债,终由你最亲的人替你还。」
我手抖得几乎拿不住书。
原来不是意外。
是清算。
而我,是那个按下倒计时的人。
6
第三天,父亲没回家。
电话打不通。
我赶到公司,却被保安拦在门口。
「林工?哦,你爸啊……」前台语气古怪,「昨天被纪检组带走了。涉嫌挪用公款、伪造报销单,证据确凿。」
我愣住。
父亲是普通采购员,月薪五千,连买件新衣服都要和母亲商量。
「他怎么可能贪污?」
「他自己承认了。」对方递来一份打印文件,「这是他签的认罪书,还有转账记录——五万块,转到一个私人账户,备注‘工程回扣’。」
我颤抖着点开那笔转账。
收款人姓名:陈振国。
我脑子嗡的一声。
——就是那个慈善晚宴上,笑得一脸正气的地产大亨。
我连夜查新闻,发现陈振国三年前曾收购一家濒临破产的建材厂,那家厂的法人,正是父亲当年的顶头上司。
而那个人,三个月前,跳楼了。
死前留下遗言:「我不是自杀,是被逼的。」
我终于明白:
父亲不是贪污。
他是被陷害。
被逼着,替别人背锅。
而那只猫,早在三天前就知道了——
他欠下的债,不是钱,是命。
当晚,银行冻结了全家账户。
催收电话接二连三:
「林先生,您名下贷款已逾期17天,若不还款,我们将启动房产拍卖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