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九日,周一,帝光中学网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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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透过铁丝网在球场地面上投下菱形的光斑。距离战胜青学已经过去两天,但帝光网球部的训练氛围却比胜利前更加凝重。
“今天没有集体训练项目。”风林真司站在八个一年级生面前,声音平静,“每个人自己思考,自己练习。只有一个要求——在训练结束前,告诉我你找到了什么方向。”
八个少年面面相觑,然后各自散开。
风林和桃井退到场边的长椅坐下,桃井打开平板电脑准备记录数据,但风林轻轻按住了她的手。
“今天不记录。”他说,“只用眼睛看。”
桃井一愣,随即点头:“明白了。观察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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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的八种修炼
宇智波佐助选择了最靠边的球场。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进行枯燥的基础练习,而是站在底线中央,闭上眼睛。
五秒后,他睁眼——瞳孔深处,两枚黑色的勾玉缓缓旋转。
二勾玉写轮眼。
这是他昨天深夜在自家道场独自训练时突然觉醒的。当时他正对着墙壁练习,想要看清网球在墙面上反弹时的细微旋转变化。眼睛突然一阵灼热,再睁开时,视野变得异常清晰,甚至能看到空气的流动轨迹。
(能看清……那么就能复制。)
今天,他要测试这个新能力。
陪练的二年级生山田站在对面。佐助抬起球拍指向他:“用你最强的发球。”
山田愣了愣,然后点头。他深吸一口气,抛球、转体、挥拍——一记标准的平击发球,球速中等但落点精准,压在发球区外角。
在写轮眼的视野里,球的一切细节都被放慢、分解:旋转的方向、球面的形变、空气的阻力、落地的角度……
佐助动了。他的移动比平时快了一分,不是靠速度,是靠预判——在球过网前就判断出了落点。挥拍动作几乎是山田发球动作的镜像复制,只是细微调整了拍面角度。
球回击过去,轨迹和旋转与山田的发球有七分相似。
山田瞪大眼睛:“你……”
“继续。”佐助声音冷淡,“换种发球。”
下一球,山田用了上旋发球。佐助再次复制,这次相似度达到了八成。
第三球,山田尝试了带侧旋的发球。佐助的眼睛紧盯着球的旋转轴,在接球瞬间手腕微妙转动,复制成功。
(不只是复制动作……是理解原理然后重现。)
佐助没有把这话说出口。他只是继续练习,眼睛里的勾玉稳定旋转,偶尔会有第三颗勾玉的虚影闪过又消失。
(三勾玉还很遥远……但二勾玉,已经足够做很多事了。)
漩涡鸣人在场地的另一端大呼小叫。他面前摆着整整三筐网球,已经打空了一筐半。
“不对不对!不是这种感觉!”鸣人抓着自己的橙色头发,“昨天明明有一次成功了!”
他在练习“螺旋丸”——这是他自己给那个不规则旋转球起的名字。昨天训练时,他无意中打出了一记带强烈不规则旋转的发球,球过网后像喝醉了一样左右晃动,让陪练完全判断失误。
那球被他命名为“螺旋丸”。
但今天,他打了快一百球,只有三球勉强有那个效果。
“啊啊啊烦死了!”鸣人把球拍往地上一杵,喘着气。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在地上。
他闭上眼睛,回想起昨天那球的感觉。不是用手臂发力,是用整个身体旋转,力量从脚底传到腰部,再传到肩膀、手臂、手腕,最后在击球瞬间全部释放——
就像搓丸子一样。
“丸子……”鸣人喃喃自语,突然睁开眼睛,“对了!就是搓丸子!”
他捡起一个网球,用左手托着,右手虚握成爪状罩在球上,然后双手开始向相反方向旋转——就像在搓一个无形的丸子。
这个动作看起来非常傻,路过的几个二年级生忍不住笑出声。
但鸣人不在乎。他在找感觉。
搓了大概一分钟,他放下球,拿起球拍。抛球,转体,挥拍——在击球瞬间,他的手腕做了一个类似“搓丸子”的旋转动作。
球过网,带着强烈的旋转,落地后不规则弹跳。
虽然还是不如昨天那球,但比之前的尝试好多了。
“对了!就是这样!”鸣人兴奋地跳起来,“继续练!”
他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右手掌心在刚才搓球时,隐约浮现出一个蓝色的查克拉漩涡的虚影——虽然只有一瞬间。
蒙奇·D·路飞今天被松了绑。桃井只在他的肘关节和肩关节处缠了最基础的弹性绷带,允许他在一定范围内发挥橡胶体质。
“今天的目标是,”桃井指着球场对面底线上的三个标记点,“用正常移动接住打到这三个点的球,不能用手臂伸长。”
路飞挠头:“但不用手怎么接?”
“用脚步。”风林走过来示范了一个大幅度的滑步,“你的关节活动范围比常人大,所以一步可以跨出更大的距离。关键是要用脚移动,不是用手够。”
路飞尝试。第一球打向左角,他本能地想伸手,但忍住了,左脚猛地向左跨出一大步——这一步的跨度几乎是常人的1.5倍,勉强够到球。
但回球出界了。
“移动对了,击球错了。”桃井记录,“继续。”
第十球,路飞开始找到感觉。他的移动方式开始变化——不是单纯的跑步,而是带着弹性的滑步,每一步都像弹簧一样有蓄力和释放的过程。
第二十球,他救到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够到的球。左角深区的压线球,他整个人像橡胶一样拉伸,但不是伸手,是整个身体侧倾,用脚步的延伸完成了救球。
球回过去了,虽然质量不高。
“哦哦哦!做到了!”路飞兴奋地蹦跳,整个人像橡胶球一样弹起半米高。
桃井推了推眼镜:“移动效率提升35%,但击球质量依然低下。而且……”她看着数据,“你的心率在那种弹性移动时会突然飙升,持续时间不能太长。”
“没关系!我很强!”路飞完全不在意。
风林在旁边观察,心里评估:(橡胶体质用在步法上确实有优势,但需要建立专用的移动体系。而且他的恢复力……看来体力训练可以加量了。)
黑崎一护的练习场很安静。他今天换了一把新球拍——还是特制的,但比“斩月”轻了20%。风林特意让他用轻拍练习控制。
“月牙天冲……”一护低声重复这个名字,再次挥拍。
球过网,划出半月形的轨迹,但落地后弹跳依然偏高。
“不对。”一护皱眉,“不是单纯的切削,是……斩击。”
他闭上眼睛,回想起第一次觉醒这个能力时的感觉。那是三天前的晚上,他独自在河边的空地上练习。因为白天输掉了和剑心的练习赛(虽然是故意的),心里憋着一股火。最后一记全力切削时,他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脑海里说:
“月牙……天冲——”
球像被刀斩过一样,在空中留下半月形的残影。
今天他要重现那个感觉。
挥拍,不是用手臂的力量,是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下去,像挥刀一样。拍面在触球瞬间有一个向下切的微小动作。
球过网,轨迹比之前更扁,半月形更明显。落地后,球几乎没有弹跳,贴着地面滑行。
“接近了。”一护吐了口气,但马上发现不对——手腕很痛。
(力量太大,手腕承受不住。)
他放下球拍,活动手腕。这时才注意到,球拍的拍线在刚才那球后出现了细微的变形。
(需要更精准的控制,不是更大的力量。)
他换了把普通重量的拍子,开始练习最基础的切削。每一球都专注于轨迹,而不是威力。
(月牙天冲……现在的我还驾驭不了完全体。但半成品,应该可以在比赛里用一到两次。)
绯村剑心在球场中央练习步法。但他的步法练习和常人不同——每一步都带着剑道的“型”。
前滑步如“送足”,侧移步如“继足”,后撤步如“退足”。每个动作都简洁高效,几乎没有多余移动。
更特别的是他的击球。他今天特意带了一把旧竹刀来,先用竹刀练习挥砍动作,再用球拍模仿。
“龙翔闪——”剑心轻喝一声,竹刀自下而上挥出。
然后换成球拍,重复同样的动作——一记上网截击,球以刁钻的角度飞向对角。
“龙卷闪!”竹刀横向挥斩。
换成球拍,反手切削,球带着强烈旋转。
“龙槌闪!”竹刀下劈。
高压扣杀。
他练习得很专注,完全没注意到周围已经聚集了几个观战的二年级生。
“那个动作……好帅。”
“像在练剑一样。”
“但真的有用吗?”
有没有用,剑心自己最清楚。他能感觉到,当他把剑道的发力技巧融入网球时,球的穿透力会更强,轨迹会更难预测。
(飞天御剑流……用在网球上,应该不止这些“型”。)
他停下动作,思考着。
(还有“双龙闪”、“九头龙闪”、“天翔龙闪”……不过那些对现在的我来说还太早。)
(先掌握基础的三个“型”吧。)
他继续练习,动作越来越流畅,竹刀和球拍的切换越来越自然。
麻仓叶今天没躺在长椅上。他站在底线,手里拿着一把……改装过的球拍?
准确说,是一把拍框上缠满了奇怪符文的球拍。这是他用零花钱买的二手拍,昨晚和阿弥陀丸一起“加工”的。
“叶主公,这样真的好吗?”阿弥陀丸的灵体飘在旁边,“把通灵术式刻在球拍上……”
“试试看嘛~”叶懒洋洋地说,“反正训练用的球拍,坏了也不心疼。”
他握紧球拍,闭上眼睛。不是睡觉,是在集中精神。
“春雨——”他轻声唤道。
球拍上的符文微微发光——只有他和阿弥陀丸能看见的光。这是他用通灵术将阿弥陀丸的灵体部分依附在球拍上的尝试,他给这个状态起名叫“凭依合体·春雨”。
发球机启动,球打来。
叶没有睁眼,只是凭着感觉挥拍。在凭依合体的状态下,他能共享阿弥陀丸的“剑豪直觉”,对球路的预判比平时更准。
球回击过去,落点精准。
第二球,第三球……连续十球,全部回击到位。
“成功了耶~”叶睁开眼睛,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不过好累……”
“叶主公,您的灵力消耗很大。”阿弥陀丸担忧地说,“这种状态不能维持太久。”
“知道啦知道啦~慢慢练呗。”
他继续练习,但改为三球凭依合体,三球普通状态交替。数据上不明显,但风林注意到,叶在凭依合体状态下的回球质量明显更高,移动也更快。
(通灵术和网球的结合……有意思。)风林在心里记录,(不过现在还是雏形,需要大量练习才能稳定。)
武藤游戏的训练场最热闹。不是因为他闹腾,是因为陪练的二年级生完全被他耍得团团转。
“等等,刚才那球怎么回事?”二年级的佐藤瞪大眼睛,“明明看着是直线球,怎么过网后拐弯了?”
游戏微笑:“是旋转哦。”
他没说谎,但那不是普通的旋转。这是他在尝试的“卡牌战术”之一——【魔法筒】:在接重球时用特殊的拍面角度卸力,让球以诡异的角度弹回。
另一球,他打出一记看似普通的高吊球。佐藤后退准备高压,但球在过网后突然下坠,变成短球。
“这又是……”
“也是旋转。”游戏还是微笑。
这是【神圣防护罩】的雏形——用旋转变化打乱对手节奏。
游戏自己很清楚,这些技巧的核心是双重人格的协作。表人格负责布局和诱导,暗人格负责关键时刻的强攻。他们在心中无声交流:
(Aibo,刚才那球的旋转可以再加一成。)
(嗯,但控制不好容易出界,另一个我。)
(所以要多练。)
他继续练习,尝试不同的“卡牌”:有的球会突然加速,有的球会减速,有的球会在落地后几乎不弹跳。
每种技巧都不成熟,但都有潜力。
最重要的是——所有这些技巧,都是他在比赛中可以随时切换的“手牌”。对手永远猜不到下一球会是什么。
(卡组还需要更多卡片……)游戏摸着胸前的千年积木,(但基础已经打好了。)
沢田纲吉的训练场最安静,也最辛苦。里包恩今天给他加了量——两千次正手挥拍,两千次反手挥拍,一千次步法移动。
“手!手腕要稳!”里包恩的列恩鞭子抽在纲吉的小腿上。
“是、是!”
“脚步!不要拖!”
“是!”
纲吉咬牙坚持。他的基础在稳步提升,但离“合格”还差得远。
训练间隙,里包恩突然问:“蠢纲,昨天比赛时,你有几次提前移动到了正确位置。怎么做到的?”
纲吉愣了愣:“就……觉得球会往那里飞。”
“超直感。”里包恩说,“你的天赋。但现在还不可控,时灵时不灵。”
“那要怎么控制?”
“继续练基础。”里包恩踹了他一脚,“没有扎实的基础,直觉再准也没用。身体跟不上直觉,等于零。”
纲吉低下头:“是……”
他继续练习,但开始有意识地“倾听”那种直觉。偶尔,在挥拍前的一瞬间,他会突然知道该往哪里打——虽然动作还跟不上,但方向对了。
(超直感……)纲吉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如果我能控制它……)
他没敢往下想,继续埋头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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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结束,夕阳西下
八个人聚在场边喝水,没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风林走过来,也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们。
过了大概一分钟,佐助第一个开口:“二勾玉。能复制基础技巧。”
然后是鸣人:“螺旋丸……找到了感觉,但还不稳定。”
路飞:“我能用脚跑得更远了!虽然还是会打偏……”
一护:“月牙天冲,半成品。能用,但有代价。”
剑心:“三个‘型’:龙翔闪、龙卷闪、龙槌闪。还在适应网球。”
叶:“凭依合体·春雨……能提升预判和回球质量,但很累。”
游戏:“几种不同的‘卡牌战术’。可以随时切换。”
纲吉小声说:“基础在进步……超直感偶尔会起作用。”
风林听完,点了点头:“很好。”
只有两个字,但八个少年都松了口气——他们找到了方向,得到了认可。
“明天开始,”风林继续说,“每个人按照自己的方向继续练。桃井会记录数据,但不会干涉。我只提醒一点——”
他看向佐助的眼睛:“写轮眼的消耗很大,比赛中要控制使用时间。”
看向鸣人:“螺旋丸对手腕负担重,每天练习次数要有上限。”
看向路飞:“橡胶步法要注意落地缓冲,否则膝盖会受伤。”
看向一护:“月牙天冲的完全体等力量控制达标后再尝试。”
看向剑心:“剑道技巧的转化要循序渐进,别急。”
看向叶:“凭依合体状态需要稳定的灵力供应,注意恢复。”
看向游戏:“卡牌战术的核心是‘出其不意’,别在练习中暴露全部。”
看向纲吉:“超直感要在基础扎实后才能发挥真正威力。”
每句话都精准命中每个人的要害。
八个人默默点头。
“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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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帝光中学周边,八个人的加练
佐助在道场继续练习写轮眼,目标是延长二勾玉的持续时间。
鸣人在天台上继续搓“丸子”,掌心偶尔会浮现蓝色漩涡的虚影。
路飞在院子里练习弹性步法,爷爷在旁边指导:“落地要轻!像橡胶一样缓冲!”
一护在河边练习控制版月牙天冲,手腕上缠着冰袋。
剑心在庭院里练习三个“型”的衔接,竹刀和球拍交替使用。
叶在床上和阿弥陀丸讨论:“春雨的符文还可以优化……”
“叶主公,您该睡了。”
“再聊一会儿嘛~”
游戏在书桌前整理“卡牌战术”笔记,笔记本上画满了战术图和奇怪的符号。
纲吉在房间里继续基础挥拍,里包恩在旁边监督:“五百次,少一次都不行。”
八个人,八条路,八个刚刚萌芽的招式。
风林站在公寓窗前,看着东京的夜景。
一个月后的地区预选赛,这些招式会成长到什么程度?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一件事——当这些招式真正亮相时,整个东京的高中网球界,都会记住帝光中学,记住这八个问题儿童。
而那一天,正在以比预期更快的速度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