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还是因为那枚发夹背后的旧案?
默默跟着他进了电梯,直达顶层。
公寓很大,是极简的装修风格,黑白灰为主,很干净,没有任何生活痕迹。
他把唱片机放在客厅角落:「这里东西你可以随便用。秦助理晚点会送些日常用品过来。」
【房租……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还您。】我郑重地打字给他看。
沈聿珩看着屏幕,似乎觉得有些好笑:「等你先拿回你的房子再说。」
他走到客厅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城市夜景,背对着我,忽然问:「你母亲去世前,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留下什么别的东西?」
我的心猛地一跳。
来了。他果然是为了这个。
我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把妈妈临终那句没头没尾的话告诉他。
【她只说,让我去找您。】我选择了暂时隐瞒那句模糊的指控,【还有那张照片和发夹。】
沈聿珩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着我。
「就这些?」
我用力点头。
他沉默了一会儿,没再追问。
「最近小心点。」他换了个话题,「你舅舅一家不会就这么算了。有什么事,立刻用手机联系我或者秦助理。」
「记住,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要单独去见他们。一切有我。」
他的语气很平静,却让人安心。
我再次点头。
「早点休息。」他交代完,就准备离开。
「这里很安全。」他顿了顿,补充道,「比你家安全。」
门轻轻合上。
偌大的公寓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走到客厅角落,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唱片机,仿佛还能感受到妈妈留下的温度。
今天发生的一切,像一场梦。
第二天是周末,我起得很早,把公寓里里外外都仔细打扫了一遍。
快到中午时,门铃响了。
是秦助理,她带来了一个大袋子,里面是几套新衣服、洗漱用品,还有一些零食和菜。
「沈律让我送来的。」她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让你安心住着,案子的事他有安排。」
我感激地对她鞠躬。
秦助理摆摆手,视线扫过被我擦得锃亮的茶几,似乎有些意外,但没说什么。
临走前,她像是想起什么,递给我一个小巧的、像U盘一样的东西。
「沈律让你把这个,插在客厅电视柜后面那个插座上。那个插座位置偏,一般不常用。」
我接过那个小东西,疑惑地看着她。
秦助理压低了声音:「别多问,照做就行。沈律自有打算。」
监听器?
沈聿珩想做什么?
秦助理离开后,犹豫了很久,我还是按照她说的,把它插在了那个隐蔽的插座上。
沈聿珩是在保护我,还是在利用我?
或者,两者都有。
下午,我正要给自己煮碗面,新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有种强烈的预感。
接听,按下录音键——这是沈聿珩昨天教我的。
果然,舅舅暴怒的声音炸响在耳边,背景音里还有舅妈的哭嚎和表哥的叫骂。
「林晚!你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你竟然敢找律师?!你以为找个律师就能耐了?我告诉你!那房子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你赶紧给我滚回来!把那什么狗屁律师给我辞了!不然我让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