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傅聿珩缓缓靠回椅背，脸上露出一抹极淡、却真实了许多的笑意，虽然那笑意并未完全到达眼底。
“很有意思。”他评价道，语气莫测，“既然凌小姐如此有信心，不知是否有兴趣玩得更大一点？”
他轻轻抬手，身后的助理立刻无声地上前一步。
“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个通道，杠杆倍数和资金容量，远非你之前接触的那些灰色渠道可比。”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诱惑力，如同伊甸园的毒蛇一般，“甚至，可以在某些关键时刻，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流动性支持，确保你能顺利建立和平仓。”
凌昭的心跳骤然加速！血液似乎都在微微发热。他提供的，正是她目前最急需的东西——更快更强的资本武器！这意味着，她复仇的速度可以大大加快！
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条件是什么？”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冷静。
傅聿珩欣赏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很满意她没有立刻被冲昏头脑。“很简单。你此次利润的百分之二十。以及，”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更深，“未来三年内，我拥有你所有投资行动优先知情权和跟投权。当然，仅仅是跟投，决策权永远在你。”
利润分成可以接受。但优先知情权和跟投权……这几乎是将她未来的部分成果置于他的视野之下，与他产生更深的绑定。
凌昭再次陷入沉默。窗外流光溢彩，映照着她眼中激烈的挣扎与权衡。风险巨大，与虎谋皮。但收益同样惊人，她能更快地积累实力，更快地将那对渣滓碾碎！
前世被背叛、被夺去一切的画面再次闪过脑海，那窒息般的痛苦和恨意最终压倒了谨慎。
她抬起眼，眼中所有犹豫尽褪，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决绝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冷静。“好。我同意。”
傅聿珩举起了酒杯，杯中红酒如同瑰丽的血。“合作愉快，凌小姐。期待你的表演。”
凌昭也举起杯，与他轻轻一碰。水晶杯撞击发出清脆悠长的鸣响，像是敲响了某种序幕。
“合作愉快，傅先生。”
她将酒液一饮而尽，微涩的甘醇滑入喉管，如同饮下了这危险而诱人的契约，一股混合着恐惧、兴奋、以及强烈复仇渴望的热流，在她胸腔内猛烈地灼烧起来。
这条路上，她已无法回头，也绝不回头。
3 猎手与猎物
酒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