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布干了，我傻了眼 —— 染出来的是暗红色，发暗，一点都不像流云。
我连着试了两天，都没成功，急得饭都吃不下。
第三天，孙伯见我愁眉苦脸，问我怎么了。
我把染坏的布拿给他看，他想了想说：“你用的是河水吧？镇上的河水有点浑，有杂质，试试用刚打上来的井水。”
我马上去打了桶新井水，重新试染。
这次布干后，颜色透亮得像天上的流云，淡红色里带着点橘色的光泽，我拿着绢布，对着油灯看了又看，眼泪又掉了下来 —— 师父，我成功了。
05
第二天一早，我用流云色的绢布绣了几个荷包，摆在摊位上。
荷包一摆出来，就围了不少人。
“这颜色真好看，像天上的云似的。” 一个大娘拿起荷包摸了摸，爱不释手。
“多少钱一个？我要一个。” 旁边的妇人赶紧说。
没一会儿，几个荷包就被抢着买光了。
周阿姐凑过来看，笑着说：“绣儿，你这颜色绝了，往后生意肯定越来越好。”
接下来几天，生意好得超出预期，每天的绣品都能卖光。
有的街坊还提前订，说要给远方的亲戚带回去当礼物。可没高兴几天，谣言就来了。
那天我正在绣活，听见有人在摊位前嘀咕：“听说这染布的材料是劣质的，洗两次就掉色，别买了，免得吃亏。”
我抬头一看，说话的是个陌生男人，穿灰布衫，不是镇上的街坊。
他说完还故意提高声音，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旁边有人听了，果然放下手里的绣品，犹豫着要不要买。
我往远处看，正好看到万布行的伙计在不远处站着，偷偷往这边看，见我看他，赶紧转身走了。
肯定是刘掌柜搞的鬼。
我急得睡不着觉，不知道怎么反驳。
孙伯听说了这事，特意来阁楼找我：“你不用跟他们争，当场洗给大家看，是不是掉色，大家一看就知道，谣言自然就破了。”
我觉得有道理，当天晚上，我连夜绣了块一尺见方的流云纹绢帕，帕子上的流云纹绣得格外精致，还加了金线勾边，就是为了第二天能清楚地证明自己。
第二天一早，我端着一盆刚打上来的井水，站在摊位前，把流云纹绢帕放进水里，对围观的人说：“大家看着，这帕子泡半个时辰，要是掉色，我赔大家十倍的钱；要是没掉色，就请大家别信那些闲话了。”
街坊们都围过来看热闹，有的还拿着时辰漏计时。
周阿姐帮我吆喝：“大家做个见证，看看我们绣儿的绣品是不是真的掉色！”
半个时辰一到，我把绢帕捞出来，拧干展开 —— 颜色依旧鲜亮，一点都没掉，反而因为湿了水，颜色更透亮了。
“真没掉色！” 一个大娘惊讶地说，伸手摸了摸帕子，“这颜色还是这么好看，一点都没变。”
“看来是有人故意造谣，想坏绣儿姑娘的生意。” 另一个街坊说，还往万布行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在这时，一顶青布轿子停在路边，轿帘掀开，一个穿着淡绿色衣裙的女子探出头来。
旁边的侍女轻声说：“这是京城来的县主，来镇上养病的，大家别惊扰。”
县主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帕子上，眼睛亮了亮，轻声问：“这绣品是谁绣的？颜色真好看，我要十匹，做嫁衣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