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间,我便沦为了任人欺凌的孤女。
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笑话。
直到我师父留下的唯一遗物——锦帕。
而我,要将这秘密,化为最锋利的绣针。
用一场风暴,将所有欺辱者,一并清洗!
01
深秋的风裹着碎叶子,一下下扑在锦绣坊的木门上。
我跪在师父的灵前,指尖反复摩挲着她留给我的素色锦帕 —— 帕角的流云纹针脚还软着,能摸到师父手心残留的温度。
这是她走前最后绣的纹样,说要 “给我留个念想”,没想到才过三天,就成了遗物。
突然,“哐当” 一声,门被撞开了。
张婆子带着两个族亲闯进来,她是师父的师姐,平时一年到头也不来一次,今天却穿了身新浆洗的蓝布衫,手里攥着串铜钥匙,晃得叮当作响,吵得人耳朵疼。
“绣儿,不是师伯狠心。”
她扫了眼供桌上的灵牌,语气硬邦邦的,“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哪配守着锦绣坊?这铺子要是给你,不出半年就得败光!”
我抬起头,眼泪还挂在脸上,嗓子哑得发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小声说:“这是师父…… 留给我的。”
“留给你也得有命守!”
张婆子伸手抢我手里的锦帕,“这帕子看着值些钱,先归我管,省得你弄丢。”
我死死攥着帕子往后躲,她身后那两个族亲上来拉我,力气大得把我拽得踉跄着撞在绣案上。
装绣针的木盒 “啪” 地掉在地上,银针撒了一地。
“把她东西扔出去!” 张婆子喊了一声。
那两个族亲真就动手,我的旧绣线、半本绣谱,还有几件打了补丁的换洗衣裳,被他们一股脑往门外扔。
我扑过去想捡,被他们推搡着跌出门外,后背撞在门框上,疼得我倒抽冷气,眼泪又涌了上来。
门 “吱呀” 一声关上,铜锁 “咔嗒” 落了锁,那声音像砸在我心上。
我趴在地上,看着散在巷子里的绣针和绣线,风卷着尘土吹过来,迷了我的眼。
我慢慢爬起来,把绣针一根一根捡进木盒,指尖被扎破了好几个小口,渗出血珠也没觉得疼。
捡完针又拢绣线,每一束都捋得整整齐齐,抱着木盒蹲在街角,冷风里攥紧了那方锦帕 —— 这是我唯一剩下的、跟师父有关的东西了。
02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透,我就抱着木盒在胭脂铺旁摆了个小摊。
铺了块旧蓝布,把之前绣好的几个荷包摆上去:有海棠纹的,有鸳鸯纹的,都是师父教我的样式。
荷包上的针脚很细,每朵花的花瓣都分了三层,师父说 “绣活要细,人心要诚,才有人买”,可路过的人大多匆匆走过,有的扫一眼就走,有的停下来看了看,也只是摇摇头。
太阳升得老高的时候,周阿姐拎着食盒过来了。
她是隔壁胭脂铺的掌柜,平时常来绣坊跟师父聊天,对我很照顾。
她把食盒塞到我手里,掀开盖子,里面是一碗热粥,还卧了个荷包蛋:“先吃口热的,看你冻得嘴唇都紫了。往后我这摊位分你一半,咱娘俩搭伙干,饿不着。”
我接过粥碗,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
周阿姐没再劝我,转身帮我整理绣品,还对着路过的妇人吆喝:“各位姐姐妹妹看看啊!这海棠荷包针脚多细,五个铜板一个,便宜又耐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