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y 疯狂给我使眼色。
我没看懂。
自顾自摸出手机。
准备开始每日例行的「夫妻」企业微信问候。
「辛苦了，老公。」
发送。
完美。
KPI 达成一项。
顾衍的回复一如既往简洁。
「嗯。」、
像块石头。
我撇撇嘴。
一抬头。
整个人僵在原地。
呼吸停了。
会议桌主位。
坐着一个人。
熟悉又陌生。
嘴角噙着那抹我最讨厌的、
看似温和。
实则居高临下的笑。
徐浩。
我的前男友。
他怎么会在这里？
总监笑着开口。
「给大家介绍一下。」
「这位是徐浩徐总。」
「总部新派来的运营总监。」
「以后直接负责我们行政部的工作。」
「大家欢迎！」
掌声响起来。
我机械地跟着拍手。
手心冰凉。
血液好像都不流了。
徐浩的目光扫过全场。
最后。
落在我脸上。
停住。
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和一丝玩味。
「大家好，我是徐浩。」
「初来乍到，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他的声音没变。
还是那种温柔的。
带着蛊惑的调子。
以前就是被这个骗了。
我以为他是来救我的。
没想到......
「尤其是一些……」
他顿了顿。
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老同事。」
「我更期待你们的……表现。」
我低下头。
指甲掐进手心。
会议内容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脑子里嗡嗡作响。
全是过去碎片化的声音。
「林薇，你就这点能耐？」
「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安心待着不好吗？别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
……
散会了。
我第一个站起来想逃。
「林薇。」
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温和地。
不容拒绝地。
「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聊聊近期工作。」
我背脊一僵。
慢慢转过身。
Amy 担忧地看着我。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好的，徐总。」
总监办公室。
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
像打量一件商品。
「好久不见。」
「薇薇。」
我胃里一阵翻搅。
「徐总，在公司还是称呼职位比较好。」
他笑了一下。
身体前倾。
「行。」
「林薇。」
「我看了一下你最近的绩效。」
「波动很大啊。」
他拿起一份文件。
慢条斯理地翻。
「尤其是最近这次。」
「突然从 D 跳到 B。」
「很惊人。」
他抬眼看我。
「有什么秘诀吗？」
「还是说……」
他意有所指。
「用了什么特别的方法？」
我的心沉下去。
他知道。
他肯定知道我和顾衍的事。
他来者不善。
「我……我最近工作比较努力。」
干巴巴的话。
我自己都不信。
「努力？」
他轻笑。
放下文件。
「和研发部那位顾工程师……」
「『努力』到一块去了？」
他的话像沾了毒的针。
细细密密地扎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