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提倡协作。」
「但不提倡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尤其还是为了绩效。」
「你说呢？」
我脸色发白。
「我们是按公司规定，正常合作。」
「正常？」
他挑眉。
「正常到互称老公老婆、朋友圈作秀？」
「有没有了解公司的宗旨？」
他站起来。
走到我面前。
阴影笼罩下来。
带着压迫感。
「林薇。」
「你还是老样子。」
「总是需要靠点歪门邪道，」
「才能站得住脚。」
这句话。
像一把钥匙。
瞬间打开了我所有试图封印的屈辱和愤怒。
过去那些贬低。
否定。
操控。
潮水一样涌回来。
把我淹没。
我张了张嘴。
却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满意地看着我的反应。
拍了拍我的肩。
像施舍。
「好好干。」
「别让我失望。」
「出去吧。」
我几乎是踉跄着逃出那间办公室。
回到工位。
手脚还是冰凉的。
Amy 凑过来小声问。
「没事吧薇薇？他是不是为难你了？」
我摇摇头。
说不出话。
电脑右下角。
顾衍的消息弹出来。
「下午项目对接会。」
「资料发你了。」
「提前熟悉。」
冰冷的。
公式化的。
却莫名让我抓住了一点现实。
我深吸一口气。
打字回复。
「收到。」
「老公。」
4
徐浩的刁难来得又快又狠。
下午刚上班。
邮件就弹了出来。
「关于行政部近期办公用品采购流程的优化核查」
发件人：徐浩。
抄送给了整个部门。
甚至还有大老板。
邮件里。
他毫不客气地指出上一季度的采购数据「存在重大疑点」。
要求我「立即提交详细说明报告」。
并附上一份他「初步发现」的混乱数据对比表。
明显是针对我。
Amy 凑过来看了一眼。
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明显是找茬啊！」
「上次采购是 Lisa 负责的，你才接手一周！」
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
他就是故意的。
让我在所有人面前难堪。
证明我「不行」。
我盯着屏幕。
脑子一片空白。
那些数字在跳动。
扭曲。
变成他嘲讽的脸。
「你就这点能耐？」
手指冰凉。
有点抖。
「需要帮忙吗？」
一个冷质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猛地抬头。
顾衍不知何时站在我工位旁。
看着我的屏幕。
眉头微蹙。
「他针对你。」
不是疑问句。
是陈述句。
我喉咙发紧。
点了点头。
「数据源被刻意混淆了。」
他俯身。
鼠标在我手里。
他的指尖无意间擦过我的手背。
很凉。
像他这个人。
但我却莫名一颤。
「这里。」
他快速滚动页面。
「供应商编码重复。」
「采购日期序列错乱。」
「他用的是上一版作废的流程标准进行比对。」
「逻辑错误有十七处。」
他的语速很快。
条理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