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佛的三千颗电子眼在量子佛堂中疯狂闪烁，数据流形成的金色袈裟突然炸裂成无数代码碎片。我握着寂灭的手在发抖，虎口裂开的血滴在刀刃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还有三十秒核心就会过载。"叶冰璃的银发被数据风暴掀起，她转头时右眼已经变成破碎的琉璃状，"林玄，这次真的要借你的肩膀靠一下了。"
我伸手去抓她的衣袖，却捞到一把发光的数据尘埃。她的身体正在分解成星砂，那些预知未来时积攒的反噬伤痕像裂纹般爬满全身。机械佛的合成音突然卡顿："检测到...同源能量...融合请求..."
"做梦！"我一脚踹开试图缠绕脚踝的数据触须，混沌鼎在丹田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叶冰璃突然把额头贴在我的眉心，冰凉的触感让我想起初遇时她藏在面纱后的冷笑。
"记得帮我数星星。"她掰开我握刀的手指，将寂灭调转方向刺入自己心口。刀身亮起的瞬间，我听见老瞎子的声音混在数据洪流里："葬器要活祭！"
机械佛的核心突然暴露出猩红的裂隙，三千颗电子眼同时转向自戕的圣女。叶冰璃在化为光点的最后一刻，用唇语比了三个字。我疯狂运转吞噬道经，却发现吸进来的全是她消散的星辰之力。
"你他妈骗我！"我徒劳地抓向空中飘浮的银发光粒，机械佛的机械臂已经穿透我的腹部。温热的血溅在数据流上，竟然烧出几个焦黑的洞。
老瞎子留下的箴言突然在脑海炸开："鼎碎道成！"我狞笑着捏爆混沌鼎，那些埋葬万年的兵器残骸像暴雨般倾泻在机械佛身上。有一块青铜碎片特别烫手，上面沾着叶冰璃最后半滴眼泪。
"检测到...情感病毒..."机械佛的琉璃首级出现裂纹，电子眼里居然映出萧阎扭曲的脸。我拖着肠子往前爬，寂灭的残片割得掌骨咯吱作响。
当刀尖捅进核心的瞬间，我听见叶冰璃在笑。漫天数据雨突然变成星空，那些光点组成她惯用的星轨图案。有颗特别亮的星辰坠落在伤口里，烫得我蜷缩成团。
不知过了多久，有冰凉的手指在拨弄我黏在脸上的头发。我猛地抓住那只手，睁眼看见叶冰璃的琉璃眼珠正在我掌心转动。她的新身体是用数据流和我的血捏的，说话时带着电子杂音："你心跳好吵。"
她的电子眼珠在我掌心转动时，我闻到了烧焦的电路板味道。"你他妈把自己改造成什么了？"我攥紧她冰凉的手指，生怕一松手就会消失。
叶冰璃歪头时发出齿轮卡顿的声响："核心还剩12%能量，建议优先处理机械佛残骸。"她指向正在重组的数据流，那些金色代码像蛆虫般蠕动。
我低头看腹部的血洞，肠子已经和纳米机械佛光黏连成恶心的粉红色胶状物。"老瞎子说的活祭...是你早就计划好的？"
"预知眼看到的第三百零七个结局里，这是唯一能保住你魂魄的办法。"她突然剧烈咳嗽，喷出的不是血而是细小的发光粒子，"别摆出那种表情，我又不是真死了。"
机械佛的残躯突然发出刺耳的电子音："情感模块...错误...请求格式化..."三千颗破碎的电子眼同时亮起红光。叶冰璃猛地推开我："它要自爆！"
我扑过去时抓到她半透明的衣袖："你又要骗我！"混沌鼎的碎片在丹田里灼烧，那些被吞噬的星辰之力突然沸腾。叶冰璃的琉璃眼珠裂开蛛网纹："林玄，借个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