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一块皮肤碎片贴在我锁骨上，像片将融的雪花。"林玄..."细微的电流声传来，"...帮我看看星星..."
我扑向机械佛核心，星光触须暴长。萧阎的机械手臂想要阻挡，却在触碰的瞬间化为齑粉。预知眼在核心处发出最后一道强光，我听见老瞎子的声音混在风暴里："就是现在！"
三千颗电子眼同时爆裂。我抓住那颗跳动的心脏状核心，星光触须疯狂钻入。机械佛的琉璃头颅炸开时，萧阎的脸终于露出恐惧："表弟！我们是血亲..."
核心在我掌心碎裂。数据洪流中，我看见叶冰璃的虚影站在星轨中央，银发飞扬。她对我做了个开枪的手势，嘴角是熟悉的讥诮弧度。
爆炸的冲击波把我掀飞到佛堂边缘。我蜷缩在青铜柱旁，看着漫天数据雨凝结成她的模样。有冰凉的触感碰了碰我额头，像她从前用星轨罗盘敲我脑袋的力度。
当光芒散去时，我手心里静静躺着一颗琉璃眼珠。瞳孔深处有个微小的齿轮在转动，发出极轻的"咔嗒"声。
远处传来机械佛残骸坍塌的轰鸣。我艰难地爬起来，发现腹部的伤口已经愈合，皮肤下隐约有星光流动。混沌鼎的碎片在丹田里重组，形状却变成了微型星轨的模样。
我握紧那颗眼珠，突然听见里面传来微弱的电流声："...心跳检测中...林玄...存活..."声音顿了顿，"...当前能量...12%..."
佛堂外传来脚步声。我下意识把眼珠藏进袖口，转头看见老瞎子拄着青铜杖站在废墟入口。他蒙眼的布条渗出血迹，嘴角却带着笑："小子，道成了？"
我低头看自己半透明的指尖，星光在血管里流淌。袖中的眼珠突然发烫，电流声贴着腕骨传来："...警告...检测到未知能量体接近..."
我盯着老瞎子渗血的布条，袖中的眼珠突然剧烈震动。"...能量波动异常...建议立即..."叶冰璃的电子音断断续续。
"你怀里揣着什么？"老瞎子突然用青铜杖敲击地面，裂纹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葬器师能闻到死物的味道。"
我下意识捂住袖口，掌心的眼珠烫得惊人。"她没死透。"我听见自己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在机械佛核心爆炸前..."
老瞎子突然咧嘴笑了，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以魂补天不是让你把姑娘塞眼睛里。"他拄着杖走近，布条下的血滴在地上竟冒出青烟。
袖中的眼珠突然发出刺耳警报："...危险...检测到葬器波动..."我猛地后退，却撞上坍塌的佛堂立柱。碎石簌簌落下，老瞎子的青铜杖尖已经抵住我喉咙。
"小子，"他歪头时颈骨发出脆响，"知道为什么葬器师都瞎吗？"杖尖突然刺破皮肤，有冰凉的东西顺着血管流进去，"因为看得太清楚会疯。"
我腹部的星光突然暴起，在皮肤下组成叶冰璃常用的星轨图。老瞎子触电般缩回手杖："呵，那丫头把命纹都烙你骨头上了。"
"她到底..."我刚开口，袖中的眼珠突然射出一道蓝光。老瞎子的布条瞬间燃烧殆尽，露出两个黑洞洞的眼眶——里面爬满了细小的机械佛光触须。
"...警告...检测到机械佛残余..."眼珠在我掌心疯狂震动。老瞎子却哈哈大笑，腐烂的眼眶里掉出几块芯片残渣："你以为是谁教机械佛用葬器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