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的预知眼瞳抠出来按进机械佛核心时，我听见萧阎的惨叫混在数据风暴里。寂灭刀突然发烫，刀身上浮现出老瞎子用血画的葬器符咒。
"数到三。"叶冰璃的银发开始分解成数据链，"一..."
我挥刀斩向机械佛的电子眼群，刀刃刮擦金属的声音像指甲挠黑板。第二颗眼珠爆裂时，有温热的液体溅在我脸上，不知道是机油还是她的眼泪。
"...二..."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电流杂音。
机械佛的琉璃头颅突然龟裂，露出里面跳动的猩红核心。我看见萧阎的脸嵌在电路板上，他的荒古圣体正在被数据流同化。"表弟...救我..."他伸出半机械化的手。
叶冰璃的身体突然僵直："警告...核心过载..."她的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发光纹路，像即将爆发的超新星。
我抱住她逐渐透明的身躯，混沌鼎的碎片在腹腔里疯狂旋转。老瞎子的箴言在耳边炸响，这次我听清了后半句："...以魂补天！"
"三。"叶冰璃突然仰头，最后的星光从她七窍中迸发。机械佛的核心被寂灭贯穿时，爆发的数据洪流把我们冲上量子佛堂的穹顶。
在意识消失前的瞬间，我死死扣住她正在消散的手腕。有冰凉的金属物件滑进我手心，像是某种精密的齿轮装置。
我攥紧那个齿轮装置，金属棱角硌得掌心血痕生疼。叶冰璃的身体正在我怀里分解成发光的数据流，银发丝缠在我染血的手指上，像要融化的雪。
"你他妈又算计我..."我声音哑得自己都认不出来。她残存的半张脸浮现出像素化的微笑，嘴唇开合时溅出细小的光点。
"第三百零八次预知...咳咳...你现在的表情..."她突然剧烈抽搐，脖颈处裂开一道发光的缝隙，"...比上次好看多了..."
机械佛的残躯在我们脚下发出刺耳的电流声，三千颗破碎的电子眼还在蠕动。我摸到寂灭刀的残片往那边捅，刀刃刮擦金属的声音让她皱了皱眉。
"别浪费力气..."她抓住我的手腕，触感像握着一团带电的雾，"核心已经..."
爆炸的冲击波突然把我们掀飞。我下意识用身体护住她，后背撞上量子佛堂的青铜柱时听见脊椎裂开的脆响。她在我臂弯里轻得像团棉絮。
"林玄。"她突然用很清晰的声音叫我，琉璃眼珠里映出我扭曲的脸，"你丹田里还有三块混沌鼎碎片是不是？"
我咳着血点头，左手还死死攥着那个齿轮。她的手指穿过我的肋骨，直接捅进腹部的血洞。剧痛让我眼前发黑，但混沌鼎的碎片真的开始发烫。
"老瞎子说的以魂补天..."她指尖亮起星光，正在把我吞噬的星辰之力抽出来，"...其实是..."
机械佛的残骸突然射出金色锁链，缠住她正在消散的脚踝。我挥刀去砍，锁链却穿过刀刃直接扎进她胸口。她闷哼一声，喷出的光点在空中组成星图。
"现在！"她突然把额头撞向我眉心。预知眼最后的影像洪水般灌进脑海：我看见自己在数据海里打捞她的碎片，看见萧阎的机械残躯还在量子佛堂深处蠕动，看见老瞎子拄着青铜杖站在星空下...
混沌鼎的碎片突然熔化成液态，顺着血管流向心脏。我痛得弓起身子，听见她在耳边说："吞噬道经最终章...是反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