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话有水分,但心里还是像被熨斗熨过一样妥帖。
我们像认识很久一样,边吃边聊。我告诉她这排骨怎么焯水才能不柴,这虾怎么处理更入味。
她跟我抱怨公司食堂的菜总是油太大,外卖吃多了想吐。
她没再提一句工作上的事,我也暂时忘了失业的烦恼。
吃完饭,她抢着要洗碗。我哪敢真让总裁给我洗碗,坚决把她按回了沙发上。她也没再坚持,就看着我忙活,忽然说了一句:
“你知道吗?你很特别。”
我关水龙头的手一顿。
“长得不错,人也稳重,说话有意思,”她掰着手指头数,语气很轻松,眼神却认真,“还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变出这么一桌好吃的。最重要的是……”
她看着我,笑了笑:“你很真实。不装,不躲了之后,更顺眼了。”
我擦干手,走过去,在她旁边的沙发坐下。距离不远不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和我一样的洗洁精味道,替代了之前那昂贵的香水味。
“主要是,”我看着她,也笑了,“除了真诚,我也没别的东西能拿得出手了。”
“这就够了。”她说,声音很轻,但很清晰。
阳光正好挪到她脸上,她微微眯起眼,看起来柔软又放松。
我知道,横在我们之间的那些东西——身份的鸿沟,现实的窘迫——并没有消失。它们依然巨大而具体。
但此刻,在这个飘着饭菜香和洗洁精味道的小小公寓里,在我刚失业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我好像,用一顿饭的真诚,叩开了一扇意想不到的门。
而门后的风景,似乎……还挺不错的。
4
那顿饭之后,我和林薇的关系似乎进入了一种新的阶段。不再是相亲对象那种小心翼翼的试探,也不全是总裁与失业男之间那道巨大的鸿沟。
她还是会很忙,消息不可能秒回,但空下来时,会给我发她窗外下雨的照片,或者抱怨一句“咖啡又凉了”。我也会拍下我做的看起来卖相一般的饭菜,或者楼下那只总是睡懒觉的流浪猫。
我不再刻意回避“总裁”这个身份。有时她特助Jessica小姐还是会出现在我家楼下,送来她觉得好吃的点心,或者某场行业峰会的资料——她说,“了解一下没坏处,别局限自己。”
我收下,真诚道谢,然后努力地去啃那些艰涩的报告。我开始更积极地投简历,不再只看那些看起来“安全”、“匹配”的岗位。
一个周末下午,我们又见面了。这次没去什么高级地方,就在我家附近的一个小公园散步。秋日的阳光暖洋洋的。
我跟她说了最近面试的挫败,一个面试官甚至隐晦地提了我这个年龄“可能缺乏冲劲”。我有点沮丧,但也能半开玩笑地说出来。
她安静地听着,然后在一棵很大的银杏树下停住脚步。金黄的叶子落了一地。
她转过身,看着我,眼神很认真,没有任何一丝同情或者居高临下。
“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