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手帕由一双有力细长的手递向我。
我抬头看去。
林隽不知何时出现。
他是森林公安队长。
那晚我的第一联络人,连之前天气异常,驴友遇险的消息也是他透漏给我的。
我笑着接过手帕,慢悠悠地、一根一根地擦着我的手指。
“哪能啊!这才刚刚开始。”
那天之后,江顾和婆婆没有再来过医院。
医生和护士对我的目光由羡慕转为怜悯。
我反而自得其乐,开始享受这难得的假期。
当然,没有他们一家人捣乱的日子也更方便我做自己的事情。
出院那天,林隽来接我。
“你想好了吗?真的要这么做吗?”
“嗯”,
江顾改了家门密码。
把我拦在了门外。
门口的垃圾散发出异常的恶臭。
职业本能的敏锐让我抬眼扫去,只看到黑色的塑料袋里一截毛茸茸的尾巴。
原本还算平静的心情骤然被打破。
我呼吸骤停,浑身的血液都僵住了。
我慢慢蹲下身子,掀开了黑色的塑料袋。
我养了五年的大橘悄无声息地躺在里面。
苍蝇来回盘旋,她小小的身体上已经长满了蛆虫。
我的心一阵绞痛。
它的脖颈上是再明显不过的两个牙印。
蛇咬的。
是宋巧。
她把毒蛇带回家了!
还咬死了我的猫。
“宋巧,你给我滚出来!”我用尽力气,朝大门踹了一脚。
随后,门被踹开。
在沙发上你侬我侬的江顾和宋巧明显吓了一跳。
我将小猫放在他们面前。
“谁干的?”
宋巧些害怕地往江顾背后缩了缩,像是有了几分依仗,开口道。
“网上说小猫是蛇的天敌,我就...我就试试,谁能想到她那么没用,一下子就死了。”
“真没用,死了活该。”
我气得脑袋发懵,迅速抓起一旁装在饲养箱里的莽山原矛头蝮。
二话不说按住她的手,将毒牙送了上去。
大橘受过的苦,我要她加倍奉还!
“啊!”宋巧尖叫一声,拼命挣扎。
但我在野外工作近十年,哪里是她一个柔弱女子能挣脱的。
很快,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脸也开始发青。
我笑道:“你怎么这么没用,一下子就不行了。”
然后,扭头看向江顾。
拿出来一瓶针剂。
和江顾商量道。
“十年夫妻,这样,我给你个面子。如果你愿意被咬一口,我就放过她好不好。”
“不要!不要!”
江顾面色惊恐的后退,将怀中的宋巧一下子推了出来。
“哎呀!我以为你们情比金坚!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吗!”
我略带可惜地扭头看向看向倒在地上,呼吸急促的宋巧。
手一扬。
“砰。”
药剂摔在地上,玻璃和血清碎着混了一地。
“手滑了,抱歉呀~”
我仿着平日里宋巧说话的语调,眼神里却没一丝抱歉。
宋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目露绝望地朝着血清伸手。
罪有应得。
我将小蛇放开,小蛇却锁定了目标一样冲着江顾游去。
嘶嘶地朝着江顾吐蛇星子。
江顾瞳孔急剧收缩,背后的墙拦住了他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