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是宗煜,是A大的客座教授。
而我,是他的学生。
更要命的是,我们还有过那样荒唐的一夜。
他戴着我的红绳,那个眼神分明是认出我了。
我接下来的一年,该怎么过?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迎来了专业课的第一堂。
当我看到宗煜抱着教案走进教室时,我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教的,居然是我的专业必修课,「符号学导论」。
「第一排那个穿白裙子的同学,请你回答一下,什么是‘能指’和‘所指’?」
他清冷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猛地站起来,大脑因为紧张而一片空白,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宗煜就那么看着我,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却让我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看来这位同学基础不太好。」他淡淡地评价道,「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教室里响起一阵压抑的窃笑。
我攥紧了拳头,脸颊烧得滚烫。
更让我难堪的是,我看到了坐在后排的江川和挽着他胳膊的夏柔。
夏柔正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我,嘴角的嘲讽毫不掩饰。
他们竟然也在这所学校。
江川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复杂,但终究什么也没说,任由夏柔在我伤口上撒盐。
一堂课,我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我磨磨蹭蹭地走到讲台前。
「宗、宗教授。」
宗煜正在收拾教案,闻言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身上。
「苏念?」他念出我的名字,尾音微微上扬。
「是我。」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跟我来。」
他转身走出教室,我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他的办公室在顶楼,视野极好,装修风格和他本人一样,简约又清冷。
他示意我坐下,自己则走到办公桌后,慢条斯理地倒了两杯水。
「苏念同学,」他将其中一杯水推到我面前,「A大的交换生名额,竞争很激烈,我不希望有人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的声音不重,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我没有……」我急着辩解。
「上课走神,基础知识一问三不知,这不是浪费时间是什么?」
我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把头埋得更低。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我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许久,他才再次开口,语气里带了一丝玩味。
「还是说,你看到我,太‘惊喜’了,所以无法集中精神?」
3.
我猛地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他摘下了眼镜,那张俊朗的脸完全暴露在我面前,少了几分斯文,多了几分侵略性。
「宗教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强作镇定,声音却在发颤。
他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声响,一下一下,都像敲在我的心上。
「不明白?」他站起身,绕过办公桌,一步步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