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忆了,嫁给了全村最穷的男人。我们在山里住了三年,他打猎,我织布,日子清贫但安稳。直到第三年的结婚纪念日,管家带着三百个保镖和一列望不到头的豪车堵住了村口。他恭敬地朝我鞠躬,说:“夫人,先生找您很久了,该回家了。”脑海里那根紧绷的弦骤然断裂,所有遗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想起了我的名字,我的家世,还有我那个占有欲强到令人窒息的,真正的丈夫。村口小路的尽头,我的猎户丈夫正提着一只刚打来的兔子,他看着这阵仗,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手里的兔子掉在地上。
1
管家姓张,是我家里的老人。
他身后跟着的人,穿着统一的黑色西装,面无表情,像一排排冰冷的雕塑。
村里的人何曾见过这种阵仗,都躲在自家门后,偷偷地瞧。
张管家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夫人,先生在等您。”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或者说,是被瞬间涌入的巨量信息冲刷得无法思考。
那些信息属于另一个人,一个叫秦晚的女人。
她是秦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从小活在云端,骄纵,任性。
她还有一个丈夫,商业帝国的主宰者,傅谨言。
一个控制欲和占有欲都强到变态的男人。
这些记忆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闪过,最后定格在一张冷峻的脸上。
傅谨言。
我的丈夫。
心脏猛地一抽,带来一阵熟悉的窒息感。
这时,一个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
是陆屿。
他身上还带着山林里的湿气和淡淡的血腥味,手里那把用了多年的猎刀被他紧紧攥在手里。
他的肩膀宽厚,像山一样,把我护得严严实实。
“你们是什么人?”他的声音沙哑,充满了警惕。
张管家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波澜,只是微微欠身。
“这位先生,我们是来接我们家夫人的。”
“夫人?”陆屿回头看我,眼神里全是困惑,“阿晚,你认识他们?”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该怎么说?
说我不叫阿晚,我叫秦晚?
说我不是无家可归的孤女,而是身价千亿的豪门继承人?
说他不是我唯一的丈夫,我还有一个真正的,法律上的丈夫?
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会把他和我这三年用爱和陪伴编织起来的世界,割得支离破碎。
就在这时,车队的最后一辆车门开了。
一个修长的身影走了下来。
他穿着一身昂贵的手工定制西装,纤尘不染的皮鞋踩在泥泞的村路上,显得格格不入。
可他毫不在意。
他的目光像利剑一样穿过人群,穿过陆屿的肩膀,死死地钉在我的脸上。
那张脸,即使在模糊的记忆里,也清晰得可怕。
傅谨言。
他一步步走过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他停在陆屿面前,身高带给他巨大的压迫感。
他的视线终于从我身上移开,落在了陆屿身上,眼神里的占有欲和怒火几乎要凝成实质。
“把你那只抓着我妻子的手,”他的声音很平静,却比寒冰还冷,“拿开。”
2
陆屿的手握得更紧了。
他将我往身后又拉了拉,结实的胸膛成了我唯一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