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陆屿迎着傅谨言的目光,没有丝毫退让,“她是我妻子。”
“你的?”傅谨言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那是一种极具嘲讽和轻蔑的笑。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直接捏住了陆(屿)的肩膀。
我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
只听到陆屿一声闷哼,整个人被迫后退了半步,抓着我的手也松开了。
傅谨言顺势将我拉进怀里。
他身上的冷香混着淡淡的烟草味,瞬间将我包围。
这个味道,曾经是我最深的噩梦。
“晚晚,”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温柔得像情人,动作却强硬得不容反抗,“闹够了,我们回家。”
我的身体在他的怀里不受控制地颤抖。
是恐惧。
那些被遗忘的,被压抑的恐惧,随着记忆一同苏醒。
“放开她!”陆屿甩开他的手,再次冲了上来。
两个黑衣保镖瞬间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他的胳膊。
陆屿拼命挣扎,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却无法撼动那两人分毫。
他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只能用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傅谨言。
“阿晚!别怕!”他冲我喊。
傅谨言完全无视他,只是低头看着我,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
那上面有我这三年风吹日晒留下的粗糙。
“瘦了,”他眉头微蹙,“也黑了。在这里过得不好吗?”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真切的心疼。
可这心疼,只会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我用力推开他。
“我不认识你。”我说。
声音干涩,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傅谨言的动作停住了。
他看着我,黑沉的眼眸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有错愕,有受伤,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忤逆的暴怒。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张管家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你说什么?”傅谨言一字一顿地问,像是在确认。
“我说,我不认识你。”我重复了一遍,鼓起了全身的勇气,“我叫阿晚,我的丈夫是陆屿。请你们离开这里。”
傅谨言死死地盯着我。
半晌,他忽然笑了。
“好,很好。”
他转过身,对张管家说:“把全国最好的脑科专家都叫过来。现在,立刻。”
然后,他又看向我,眼神里多了一丝怜悯,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晚晚,我知道你恨我。但别用这种方式。失忆?这种借口,三年前我就不信了。”
三年前?
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难道,他一直以为我是故意躲着他?
3
傅谨言没有强行带我走。
他带着他的人,在村里唯一一块空地上安营扎寨。
那些昂贵的越野车和帐篷,和这个贫穷的小山村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似乎很有耐心,像一个势在必得的猎人,在等待猎物自己放弃挣扎。
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施压。
整个村子都因为他的到来而变得骚动不安。
晚上,陆屿回来了。
他身上带着伤,嘴角青了一块,胳膊上也有擦伤。
我看得心疼,想去拿药箱。
他拉住了我。
“阿晚,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