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钱。”我直说。
“陈小姐，这就没意思了。你家开厂，你哥开大奔，你跟我说没钱？”
“我没钱。但我有个办法，能让你的一百万，连本带利回来。”我慢慢说。
豹哥有兴趣了：“说来听听。”
“你来一趟医院。带上你的人，也带上账单。”
“你想干啥？”
“让你光明正大地要债。”我说完就挂了。
我回到病房门口，正好听见大哥陈强的声音。
“妈，别愁了。我刚想了下，念这些年跑业务，手里肯定有自己的小金库。她心眼多，不可能把钱都放公共账户。我们逼她一下，她肯定能拿出来。”
“对对，”大嫂王莉马上说，“她一个女的，吃住都在厂里，能花几个钱？存个百八十万很正常。她就是不想拿！”
二哥陈伟也放下手机：“就是，她最会藏钱了。上次我还看她换了个新手机，好几千呢。肯定有钱。”
我推开门。
所有人都看我，眼睛里又是怀疑又是期待。
“钱，我想着办法了。”我说。
妈立马站起来，笑了：“我就知道我女儿行！快说，啥办法？”
“我找人借。”
“找谁？靠谱不？”大哥问。
“靠谱。人马上就到。”
话刚说完，病房门“砰”一声被推开。
豹哥进来了。花衬衫，大金链子，身后跟着四个穿黑西装的。看着就不好惹。
屋里一下就没人说话了。
大哥陈强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豹……豹哥？您怎么来了？”他话都说不利索了。
豹哥没看他，走到我面前，一笑：“陈小姐，我来了。你说的办法呢？”
我指指我大哥：“他，欠你一百万，对吧？”
豹哥点头：“对。”
我又指指我妈和两个嫂子：“他们，刚才说，我爸的手术费，让我去想办法。”
豹哥很有兴趣地看我：“然后呢？”
“然后，我没办法。但我大哥有。他不是欠你钱还不上了吗？我给他出了个主意。”我看着吓傻了的家人，“你们不是让我去想办法吗？现在办法来了。”
我对着陈强说：“哥，你跟豹哥说说，让他多给你几天时间，先把钱借我们救爸的命。你的债，我们全家一起还。”
陈强腿都软了。
“念！你疯了！你这是把全家往火坑里推！”
我冷笑：“现在知道是火坑了？你们把我救命钱拿去买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
妈反应过来，冲过来抓我胳膊：“陈念！你这个不孝女！你怎么跟这种人混？你想害死我们全家啊？”
“我害你们？”我甩开她的手，“谁把家底掏空的？谁把救命钱拿去买房的？现在债主上门了，你们知道怕了？”
豹哥在一边拍了拍手，跟看戏一样。
“行了，别吵了。陈小姐这主意不错。不过，我这儿不是银行。借钱行，一百五十万，三天还我两百万。怎么样，陈强？”豹哥拍了拍陈强的脸。
陈强浑身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
全家人的眼神，最后又全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不是期待，是恨。
3
“陈念，你必须给个说法！”大嫂王莉尖叫，“是你把这些人弄来的，我爸要是有事，就是你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