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一步，挡在沈砚舟前面，声音不高，却足够让收音麦听见：“宋小姐，胚胎七周，父系DNA比对需要羊水穿刺，你确定现在做？”
宋泠泠脸色一白，镜头又转向我。我继续：“或者，凭我警号018442，可申请紧急DNA比对——你敢配合吗？”
台下安静三秒，随后快门声像暴雨。沈砚舟在身后低笑，掌心贴在我腰背，温度透过衬衫传来，像无声的“继续”。
宋泠泠咬唇，“曲星眠，你凭什么？”
我抬手，瓜娃立刻递上一次性手套，我戴上，指节绷紧，“凭我是法医，凭我验过上千具说谎的尸体。”我俯身，靠近麦，“也验过——”我侧头看沈砚舟，“——某个男人说‘心动’的真假。”
台下尖叫声炸翻屋顶。宋泠泠踉跄后退，被保安请下台。我摘下手套，丢进垃圾桶，像结束一场解剖。
主持人结巴：“曲、曲老师，那检测结果？”
我抬眸，淡声：“他对我，属实。”
沈砚舟忽然握住我手，十指相扣，举到镜头前：“谣言止于此，再有中伤，律师函伺候。”
闪光灯再次疯狂。我抬腕看表，“还有八分钟，我先走。”
他“嗯”了一声，竟当着上百台机器俯身替我理耳麦，声音极轻：“晚上给你留饭，早点回。”
我点头，转身走后台，步履稳得像去解剖台，却听见自己心跳——砰砰砰——比镁光灯更快。拐角处，我回头，他仍站在光里，目光追随，银发与灯辉交映，像一座灯塔。
我按住胸口，低骂一句变量超标，却抑制不住唇角上扬。
电梯门合拢瞬间，手机震动，微博推送：
#沈砚舟已婚# 爆
#女法医现场鉴绿# 爆
#心跳属实 好嗑# 热
我闭眼，深呼吸。协议写“禁止心动”，可直播信号已经把它传向三千万人——违约边缘，我无处可退。
电梯直达负二，我甩甩头，把兔子拖鞋换回运动鞋，跑向法医中心。雨后的阳光照在解剖刀上，锋芒闪烁，像倒计时。
——变量已起，看谁先失控。
4
午十一点，发布会散场。我赶回刑科所，把白大褂当战袍套上，连灌两杯冰美式，才压住直播后的血液沸鸣。手机却像被安装了追踪器——
【沈砚舟：沈太太，热搜第一了，记得吃午饭。】
【我：再叫沈太太，收费。】
【沈砚舟：好，曲法医，今天出庭吗？】
【我：下午请假，去你们集团股东大会。】
【沈砚舟：？】
【我：协议2.4条，必要站台，我提前行使。】
放下手机，我打开抽屉，取出U盘——里面是昨晚许蔚黑进曲氏服务器拖出来的流水，足以让后妈在股东会上掉一层皮。我把它挂在颈链，塞进衬衫里，金属贴着锁骨，冰凉得像解剖刀背。
下午两点，沈氏娱乐总部。二十八楼会议室外，我推门而入，一室西装革履瞬间安静。长桌尽头，沈砚舟正被后妈秦嫣逼问：“已婚闹剧消耗股价，你打算怎么负责？”
我高跟鞋踏在大理石地面，声音清脆。“我负责。”
几十道目光刷地射来。秦嫣挑眉，“曲小姐？不，该称沈太太。你以什么身份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