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的“意外”收留
暴雨砸在江城市中心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上，像要把整栋大楼都浇透。苏慕言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指尖一缩，才想起助理半小时前提醒的“今晚有重要合作方晚宴”。他随手将烟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拿起椅背上的黑色西装外套，转身时却在玄关处顿住——
门口的地毯上，缩着个浑身湿透的少年。
少年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白色连帽卫衣被雨水泡得紧贴身体，勾勒出清瘦却匀称的线条。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画板，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时，苏慕言看清了他的脸：睫毛湿哒哒地垂着，眼底蒙着层水汽，鼻尖泛红，嘴唇却因为冷意泛着浅白，像只被雨水打湿的小奶猫，可怜又可爱。
“苏、苏总……”少年的声音带着怯意，还有点没压下去的颤抖，“我是新来的设计部实习生，叫林糯。刚才加班走晚了，没带伞，地铁也停了……”他说着，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画板边缘，眼神躲闪着不敢看苏慕言，“我知道不该在这里等，可是……”
苏慕言皱了皱眉，不是因为烦躁，而是看着少年冻得发颤的肩膀，莫名觉得刺眼。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弯腰递过去：“先穿上。”外套带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还有体温残留的暖意，林糯愣了愣，才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拢在身上时，整个人都被宽大的衣摆裹住，只露出小半张脸。
“跟我来。”苏慕言转身走进电梯，林糯抱着画板，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像条乖巧的小尾巴。电梯里的灯光亮得晃眼，苏慕言余光瞥见少年偷偷打量他的眼神，又飞快地移开，耳尖却悄悄红了。
苏慕言的公寓在写字楼顶层的复式，落地窗外能俯瞰整个江城的夜景。他给林糯倒了杯热牛奶，看着少年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睫毛上的水珠还没干，随着吞咽的动作轻轻颤动。
“今晚住客房。”苏慕言靠在沙发上，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明天我让司机送你去公司。”
林糯猛地抬起头，眼睛亮得像星星：“真的吗？谢谢苏总！我、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我明天一早就收拾好！”他说着，放下牛奶杯，就想站起来鞠躬，却没注意到沙发旁的地毯边角，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扑去——
苏慕言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把揽住了他的腰。
少年的腰很细，隔着湿透的卫衣，能清晰地感受到温热的皮肤和轻微的颤抖。林糯的脸瞬间红透，鼻尖几乎碰到苏慕言的下巴，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还有淡淡的烟草味，混合在一起，竟让人莫名心慌。
“小心点。”苏慕言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他松开手时，林糯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往后退，撞到了沙发扶手，怀里的画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几张画纸散了出来。
苏慕言弯腰去捡，看清画纸上的内容时，微微一怔——画的全是他。有他在会议室里皱眉听报告的样子，有他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的侧影，还有他低头看文件时，阳光落在发梢的模样。每一张都画得细致，连他衬衫袖口的纽扣样式，都清晰可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