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最近怎么了？跟黑风闹别扭了？”
“不知道啊，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跟亲儿子似的。”
“你们说，是不是黑风太聪明了，连长觉得有点邪乎？”
他们说对了。
陈默就是觉得邪乎。
这天晚上，我偷偷溜到他宿舍门口，门没关严，留着一条缝。
我从门缝里看到，他坐在桌前，手里拿着我的遗像，面前还摆着一瓶白酒。
他已经喝了不少，眼睛发红。
“老班长……”他对着照片，喃喃自语，“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我竟然会觉得……一条狗是你。”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笑声里满是痛苦。
“它救了李浩，它找到了偷渡客，它在射击场……对我做了那个手势……”
“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手势……”
“怎么会这么巧？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巧合？”
他猛地灌了一口酒，酒液从他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滑落。
“可它是一条狗啊！林峰！它是一条狗！”
“你已经牺牲了！我亲眼看着你断气的！我亲手把你埋的！”
他用力地捶了一下桌子，相框被震得跳了起来。
“我一定是太想你了……一定是出现幻觉了……对，就是这样……”
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催眠自己。
我趴在门外，听着他一遍遍地否定我的存在，心口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又闷又疼。
陈默，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
我该怎么证明，我就是林-峰？
就在这时，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了夜空！
是最高级别的紧急集合警报！
陈默脸上的醉意瞬间褪去，他扔下酒瓶，抓起帽子和外套就往外冲。
他拉开门，正对上我的眼睛。
我们都愣住了。
但情况紧急，他来不及多想，越过我，大步冲向了操场。
我也立刻跟了上去。
操场上，灯火通明，战士们已经全副武装，迅速集合。
指导员拿着一份刚刚收到的情报，脸色凝重地对陈默说：“连长，出事了！指挥部紧急通报，一伙携带武器的跨境武装分子，大概五到七人，从七号界碑方向潜入我国境内，目的不明！上级命令我们，立刻进行武装清剿！”
七号界碑！
又是那里！
陈默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一班、二班，随我出发！三班留守！通讯员，保持与指挥部联系！”他迅速下达命令，“张闯，带上黑风！”
“是！”
我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沸腾了。
武装分子。
这不再是训练，不是演习。
这是真正的战斗。
林峰，你准备好了吗？
不，黑风，你准备好了吗？
我抬起头，看着陈默坚毅的侧脸，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来吧。
无论我是人是狗，我的职责，从未改变。
守护这片土地，守护我的战友。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危险。
第6章 丛林追踪
夜色下的山林，是另一个世界。
黑暗、寂静，充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