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能干点正事了。
巡逻队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前进。
我的优势体现得淋漓尽致。
我的鼻子能分辨出风里最细微的气味，我的耳朵能捕捉到雪层下最轻微的响动。
快到五号界碑时，我突然停住了。
风里，传来一股不属于这里的味道。
不是雪，不是松针，不是战士们身上的汗味。
是一种廉价的烟草味，混合着一种……恐惧的酸臭。
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警告声，身上的毛都竖了起来。
“黑风，怎么了？”陈默立刻警觉，停下脚步，打出手势，整个小队瞬间散开，寻找掩护。
“它发现了什么？”李浩紧张地问。
“别说话！”陈-默压低声音，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我朝着气味传来的方向，伏低身体，慢慢地向前匍匐。
那是一片乱石堆，是天然的藏身处。
我当兵的时候，就知道这里是个隐患点。
气味越来越浓。
我能听到石头后面，有压抑的呼吸声，还有心跳声，快得像打鼓。
我回头看了陈默一眼，然后猛地向前窜出，对着石堆狂吠。
“上！”陈默一声令下。
两个战士一左一右包抄上去。
“别动！解放军！”
石堆后面，三个穿着破烂，冻得瑟瑟发抖的男人举起了手。
他们身上背着大包，神色慌张。
是偷渡客。
“妈的！怎么会被一条狗发现！”其中一个男人低声咒骂。
“我就说这鬼地方邪门！”
李浩他们上前将人控制住，检查背包。
“连长！是境外走私的违禁品！”
陈默的脸色很严峻。
他走到我身边，用力地揉了揉我的头，手劲大得让我有点疼。
“好样的，黑风！你立大功了！”
周围的战士们看我的眼神也变了，从看个宠物，变成了看一个真正的战友。
“神了！黑风太牛了！”
“这鼻子比雷达还灵！”
我得意地摇了摇尾巴，用头蹭了蹭陈默的腿。
这点小事，对你老班长来说，不算什么。
返程的路上，风雪突然大了起来。
能见度变得极低，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
“大家跟紧了！注意脚下！”陈默在队伍最前面开路，声音在风雪中有些模糊。
我跟在他身边，时刻警惕着四周。
突然，我听到了一声不正常的“咔嚓”声。
紧接着，是李浩的一声惊呼！
我猛地回头，看到李浩脚下的雪地整个塌陷了下去！
他掉进了一个冰裂缝！
“李浩！”陈默的吼声都变了调。
我们冲过去，只看到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洞口，李-浩的呼救声从下面微弱地传来。
“连长！救我！我的腿好像卡住了！”
“别慌！抓住绳子！”另一个战士立刻解下身上的安全绳扔下去。
但风雪太大了，绳子根本扔不到底。
陈默的脸在风雪中白得吓人。
他探头往下看，除了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我下去！”他抓起绳子就要往自己身上绑。
“不行！连长！太危险了！裂缝下面情况不明，你下去可能也上不来！”老兵王猛死死拉住他。
“那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死在下面吗？！”陈默双眼赤红，声音嘶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