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的白衬衫被我扯开两颗扣子,他红着脸,呼吸都乱了,活像一只被欺负狠了的小奶狗。
我满意地欣赏着我的杰作,指尖在他锁骨上轻轻打转,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周衍,姐姐今天教你点新东西?”
他眼睫颤抖,纯情得让我这个阅人无数的“老阿姨”都快信了。
直到我路过酒吧后巷,听见他跟他那帮兄弟吹牛。
“追她?不就为了那个赌约,顺便替我姐出口恶气么?那种老女人,活该被骗。”
我靠在墙上,点燃一支烟,看着通讯录里那个备注为“第78号前任”的联系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01
我跟周衍是在一场画展上认识的。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帆布鞋,站在一幅名为《新生》的画前,眼神干净得像一汪清泉。而我,刚拒绝了第不知道多少个油腻男的搭讪,正觉得无趣。
就是那一眼,他那股子不属于这个名利场的少年气,精准地狙击了我的心。或者说,狙击了我伪装出的那颗“少女心”。
为了钓他,我扔掉了我的爱马仕,换上了帆布包;收起了我的大波浪,扎起了高马尾;甚至把我那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丢进了车库深处,每天坐地铁上下班。
我,温静,二十七岁,一家不大不小公司的部门总监,在情场上素有“千人斩”的赫赫威名。如今为了这个比我小五岁的实习生,金盆洗手,立地成佛。
我装得太成功了,以至于周衍真的以为我是一个恋爱经验为零,接吻都会脸红的纯情小白兔。
他带我去大学城吃廉价的麻辣烫,我会说“好好吃,比我吃过的所有米其林都棒”;他送我一个几十块钱的玩偶,我会抱着它睡觉,然后拍照发朋友圈,配文“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我看着他为我手忙脚乱,为我脸红心跳,享受着这种养成系的快乐。我甚至开始觉得,或许,就这样跟他过一辈子也不错。
直到今天,公司团建,选在了他兼职的酒吧。
我中途去洗手间,高跟鞋崴了一下,便抄近路从后巷走。刚走到拐角,就听到了周衍的声音,带着轻佻和散漫。
“衍哥,你真跟那个老女人好上了?你不是说最烦这种办公室女白领吗?”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
“玩玩而已。”周衍的声音里带着笑,“我当然不喜欢她。”
我的脚步顿住了,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了反应,贴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不喜欢你还追那么紧?天天姐姐长姐姐短的,我都快吐了。”
“追她不是因为跟你们的赌约吗?”周衍轻笑一声,那笑声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我的耳朵,“顺便,替我姐出口恶气。她那种一看就没谈过恋爱的女人,我随便勾勾手指就到手了,比想象中还蠢。”
“你姐?周晚姐?跟她有什么关系?”
“我姐当初就是被一个像她这样的女人玩弄感情,差点没挺过来。我得让这些自以为是的女人知道,玩弄别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靠在墙上,从包里摸出一支女士香烟和一枚骷髅头图案的Zippo打火机。
“咔哒”一声,火苗在昏暗的巷子里跳跃,映着我毫无波澜的脸。
我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烟雾缭绕中,我想起了我的好友列表,那个被我分组到“前任回收站”,划不到底的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