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病房的窗边，利落地拉开窗户，手一扬。
念念的哭声变成了绝望的尖叫。
傅谨言转过身，脸上满是暴戾和不耐。
“哭什么哭！再哭，信不信我把你也从这里扔下去！”
林薇薇假惺惺地上前抱住念念。
“哎呀，念念不哭，阿姨给你买新的。别惹爸爸生气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只有我能看到的角度，给了我一个胜利者的轻蔑眼神。
傅谨言把这一切归咎于我。
“温言，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孩子！一点规矩都不懂，就知道哭！”
他走到我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冰冷。
“为了安抚薇薇，也为了让孩子们学点规矩，我需要你做最后一件事。”
他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怼到我面前。
屏幕里，是林薇薇泪眼婆娑的脸。
“谨言，我好害怕……网上好多人都在骂我，说我是小三，破坏你的家庭……我没有，我只是太爱你了……我以后该怎么见人啊……呜呜呜……”
视频结束，傅谨言收起手机。
“看到了吗？薇薇因为你，正在被千夫所指。”
“你，现在，立刻，发一条朋友圈。”
“就说，我们夫妻感情早就破裂，一直在协议离婚。是薇薇善良，不忍心看孩子没有完整的家，才一直在中间劝和。”
“现在你病重，是你主动、并且再三恳求她，让她在你死后，代替你照顾我和孩子。”
“这样，那些骂她的人，就会闭嘴了。”
我慢慢地拿起自己的手机。
傅谨言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我的指尖划过屏幕，没有打开微信。
我打开了通话记录。
找到置顶的那个号码。
我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几乎是秒接。
听筒里传来一个沉稳、冷静的男声。
“喂？”
傅谨言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将手机开了免提，让那个声音清晰地回荡在病房里。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病中的虚弱，却透着前所未有的清醒和决绝。
“沈律师。”
“我要立遗嘱。”
“并且，我要和他离婚。”
5
“温言，你他妈疯了？！”
傅谨言冲过来想抢我的手机。
我死死护住。
手机那头，沈律师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仿佛没听到傅谨言的咆哮。
“温小姐，地址。”
“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B栋，1603。”
“我十五分钟后到。”
电话挂断。
傅谨言双目赤红地瞪着我，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离婚？你都要死了，离什么婚！你闹够了没有！”
“你以为找个律师来，就能吓唬我？”
林薇薇也反应过来，她扑上来，抓住我的胳膊，开始她的表演。
“温姐姐，你不要这样！你是不是对我和谨言哥哥有什么误会？我们不能好好谈谈吗？你这样，只会让谨言哥哥更难过啊！”
我看着她虚伪的脸，甩手给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薇薇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傅谨言彻底暴怒了，他扬起手就要打我。
“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病房门口，一个身形挺拔、气场强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