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我吃什么。”我对他眨了眨眼，语气天真。
晚上，周衍在我那间极简风的公寓里，围着我那条粉色的草莓围裙，手忙脚乱地在厨房里战斗。
我则斜倚在客厅的沙发上，摇晃着杯中的红酒，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像在看一出精心编排的舞台剧。
饭菜上桌，依旧是我“喜欢”的那几样。
“静姐，尝尝这个，我今天特意多加了点糖。”他殷勤地给我夹菜。
我小口吃着，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件事。
“周衍，”我放下筷子，状似无意地提起，“你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他的动作猛地一顿，夹菜的筷子悬在半空。
“你……你怎么会突然问起我姐？”他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没什么，就是好奇嘛。”我笑得人畜无害，“你这么好，你姐姐一定也是个很温柔很棒的人吧？”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意图。
“嗯，她……她很好。”他垂下眼帘，声音有些低沉，“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那她现在在哪呢？我一直听你提起她，还从没见过呢。”我继续追问，步步紧逼。
“她……她在国外念书。”他回答得很快，快到像是在背诵早已准备好的台词。
“哦？是吗？”我放下酒杯，站起身，一步步朝他走去。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他的心跳上。
我在他面前站定，俯下身，双手撑在他身侧的餐桌上，将他困在我和桌子之间。
“可是，我怎么听说，”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她一年前，在海城的中心医院，因为抑郁症，自杀未遂呢？”
周衍的身体瞬间僵硬，瞳孔猛地收缩。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那张一直扮演着纯情和无辜的脸，终于出现了裂痕。
“你……你怎么知道？！”他失声问道，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震惊和恐慌。
我直起身，退后一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我还知道，你接近我，是为了一个赌约，更是为了替你姐姐报仇。”我从旁边的柜子上，拿起老K发给我的那份资料，甩在他面前，“因为你觉得，我是那种玩弄感情的‘坏女人’，跟你姐姐遇到的那个人，是一丘之貉。”
资料散落一地，那张醒目的人物关系图，正好落在他脚边。
周衍看着那张图，又看看我，嘴唇翕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脸上的伪装被我一层层撕下，露出了底下最真实的、充满了恨意和慌乱的表情。
“怎么不说话了？”我抱臂看着他，居高临下，“你的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对吗？”
“你……”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干涩无比，“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从你和你那帮兄弟在后巷吹牛的时候。”我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与我无关的小事。
周衍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大概没想到，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暴露得彻彻底底。
“所以，你这几天都是在……”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在看你演戏啊。”我笑了，走到他面前，抬手，用指尖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动作轻佻又侮辱，“小弟弟，演技不错，可惜，找错对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