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车载音响，放的是姜悠以前喜欢的歌，可现在听着，却觉得有点陌生。
七点半不到，我就到了交易所门口，工作人员还在做准备，红色的地毯已经铺好，两侧摆满了花篮。
我拿出流程单，从签到台开始核对，每一个环节都记在心里，连签到本的页码都确认了两遍。
走到签约区的时候，我特意拿起准备好的钢笔，拧开笔帽在草稿纸上划了划，确认墨水充足才放回去。
八点十五分，交易所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公司的员工，也有邀请来的嘉宾和记者。
我看见公司的老员工李姐，她笑着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秦哥，辛苦你了，这阵子天天熬夜，等上市成功了，可得好好歇几天。”
我笑着点头，想说点什么，却看见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姜悠和陆禾宇一起走了进来。
他们穿着配套的深灰色定制西装，面料看起来很挺括，走在一起格外惹眼。
陆禾宇走在姜悠身边，很自然地抬手帮她理了理领带，指尖碰到她衣领的时候，姜悠没有躲开，反而笑了笑。
我站在不远处，手里攥着流程单，指节捏得发白，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不该出现在这里。
李姐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小声说了句：“陆总今天也来了，听说这次海外股权的事，多亏了他帮忙。”
我“嗯”了一声，没再多说，转身继续检查流程，可注意力却总忍不住往姜悠那边飘。
她和陆禾宇站在嘉宾区聊天，偶尔低头耳语，看起来很亲密，那种亲密，是我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
4
九点整，主持人走上台，宣布上市仪式正式开始，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我站在工作人员区域，盯着台上的姜悠，她手里拿着话筒，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和平时在公司里的样子很不一样。
我想起以前她第一次给客户做演讲，紧张得手都在抖，还是我在台下给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她才慢慢放松下来。
“首先，我要感谢所有支持公司的客户和员工，”姜悠的声音透过音响传到全场，清晰而有力，“更要感谢我的重要合作伙伴，陆禾宇先生，没有他在海外股权上的鼎力支持，公司不可能这么顺利地走到今天。”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却没有在我身上停留哪怕一秒，连一句“感谢”都没有。
我站在原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有点疼，又有点空落落的。
周围的人都在鼓掌，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陆禾宇走上台，和姜悠并肩站在一起，手里拿着香槟，对着台下微笑。
我看着他们站在聚光灯下的样子，突然想起刚创业的时候，我们连租办公室的钱都没有，只能在出租屋里工作。
那时候她说，等公司做大了，一定要让我站在最显眼的地方，告诉所有人，我是她最重要的人。
九点半，上市钟声准时敲响，清脆的声音回荡在交易所里，全场掌声雷动。
姜悠和陆禾宇一起敲响钟声，两人相视一笑，动作默契得像相处了很久的伴侣。
我站在人群后面，手里的流程单被我攥得皱巴巴的，眼眶有点发热，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仪式结束后，嘉宾们开始互相道贺，记者围上来采访姜悠和陆禾宇，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