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好流程单，准备去后台确认后续的签约事宜，刚走到走廊，就被姜悠叫住了。
她走过来，脸上没有任何温度，和刚才在台上的笑容判若两人。
“秦章，你今天早上提交的股东信息表有个数据错误，”她开门见山，语气带着几分冰冷。
“刚才差点影响签约，幸好陆禾宇及时发现，不然麻烦就大了。”
我愣了一下，手里的流程单差点掉在地上：“不可能，那表格我核对了五遍，每一个数据都确认过，怎么会错？”
我想拿出手机里存的备份给她看，却被她打断了。
陆禾宇从旁边走过来，手里拿着那份股东信息表，轻笑着摇了摇头：“秦章，这种关键时候可不能马虎啊。悠悠现在是上市公司总裁，身边需要的是靠谱的人，不是总出错的人。”
他的话像根针，扎在我心上，我看着他手里的表格，突然发现有个数据被人改过，墨迹和我之前填写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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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指出来，可姜悠根本没给我说话的机会。
“别说了，”姜悠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我面前，“这是离职通知书，你被开除了，工资会按规定结算，现在就可以离开。”
我盯着那份离职通知书，上面“因工作失误造成重大风险”的字样格外刺眼，像在嘲笑我的天真。
周围的人听到动静，都转过头来看，有记者举起相机，快门声“咔嚓咔嚓”响个不停，把我狼狈的样子拍了下来。
“我没有出错，”我抬起头，看着姜悠的眼睛，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冷漠。
“是有人改了数据，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够了，”姜悠皱起眉，语气变得更加不耐烦，“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公司刚上市，不能出任何负面新闻，你赶紧走。”
她的话彻底浇灭了我心里最后一点期待，我突然觉得很可笑，自己熬了那么多夜，付出了那么多，最后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我拿起离职通知书，看都没看，直接捏成团，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不用你开除，我自己会走，”我看着姜悠，声音很平静，却带着说不出的疲惫，“姜悠，七年了，我以为你至少会信我一次。”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回头，也没有理会身后传来的相机快门声和议论声。
走出交易所的时候，阳光很刺眼，我抬手挡了挡，才发现手心全是汗。
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奔波，只有我像个迷路的孩子，不知道该去哪里。
我想起刚才姜悠和陆禾宇站在聚光灯下的样子，想起他们默契的笑容。
突然觉得，或许从陆禾宇回国的那天起，我就已经被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了。
我走到停车场，打开车门坐进去，却没有发动车子，只是趴在方向盘上，任由眼泪掉下来。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李姐发来的消息：“秦哥，你没事吧？刚才的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看着那条消息，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很久，最后只回复了三个字：“我没事。”
不知道在车里待了多久，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我才发动车子，漫无目的地往前开。
路过以前和姜悠一起住过的出租屋时，我特意停了下来，看着那栋老旧的居民楼，心里五味杂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