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灯突然剧烈摇晃起来,灯油溅出,落在地上燃起绿色的火苗。城隍像的眼睛动了动,流出两行黑泪,泪滴在地上,化作无数只小虫子,爬向林默。
“他来了!”清虚将一块八卦镜塞给林默,“用你的血抹在镜上,能照出阴差的原形!”
正殿的门“砰”地被撞开,阴无常带着五个黑甲人走进来,面具上的花纹在灯光下像活过来的蛇:“师兄,别来无恙。当年你帮我师兄逃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清虚将林默往城隍像后推:“走!我拦住他们!”他从袖中甩出把黄符,符纸在空中连成个网,罩向黑甲人。
黑甲人却不躲,任由符纸贴在身上,符纸瞬间化成灰。阴无常冷笑一声,摘下腰间的铃铛,摇晃起来。清虚突然惨叫一声,捂着心口倒在地上,嘴角涌出黑血,他的掌纹里,生命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相术再高,也斗不过命。”阴无常一步步走向林默,“你师父是这样,你也会是这样。”
林默的桃木匕首刺向阴无常,却被他用两根手指夹住。面具人凑近他的脸,声音像毒蛇吐信:“你看我这张脸,是不是和你很像?因为我们是血亲啊,我的好侄子。”
第六章 月圆血祭
阴无常的话像道惊雷,炸得林默头晕目眩。他看着对方眼角的疤,突然想起师父留下的信里,夹着张褪色的全家福——照片上的男人抱着个婴儿,旁边站着个年轻女子,还有个眉眼稚嫩的少年,眼角有道和阴无常一样的疤。
“你是我师叔?”林默的声音发颤。
“算你还有点眼力。”阴无常捏碎了桃木匕首,“你师父当年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相师传承,还娶了我心仪的女人,我没杀了襁褓中的你,已经算仁至义尽。”
他挥了挥手,黑甲人将清虚的尸体拖到供桌前,用刀划开他的胸口,鲜血滴进长明灯里,灯芯“腾”地窜起半尺高,映得城隍像的脸忽明忽暗。
“清虚的相术是‘观气’,他的气最纯,正好给灯添点料。”阴无常抚摸着灯台,声音里带着痴迷,“等用了你的潜龙纹血,这灯就能照亮阴阳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