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彪,成了名副其实的“岛主”。他霸占了所有的物资——那把刀,那个打火机,以及那少得可怜的食物和水。而其他人,则沦为了他的“臣民”。
他们分成了几派。
一派,是以王经理为首的“投机派”。他虽然拥有信号枪,但他很清楚,那东西只能用一次,而且一旦暴露,他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于是,他选择了向张彪“称臣”,用信号枪作为投名状,换取了仅次于张彪的地位。他们两人,形成了一个恐怖的、拥有武力和“希望”的统治核心。
另一派,是以那几个平时就喜欢拉帮结派的女同事为首的“依附派”。她们放弃了所有的尊严,用身体和谄媚,去换取张彪的庇护和一点点食物残渣。
而剩下的几个人,那些老实、懦弱、没有一技之长的人,则成了最底层的“奴隶”。他们被驱使着去干最累、最危险的活,比如爬上高高的椰子树,或者去礁石上寻找能吃的贝类。他们得到的,只有张彪吃剩下的、最少的那一份。
短短几个小时,一个等级森严的、充满压迫和剥削的微缩版人类社会,就在这座荒岛上,建立起来了。
我看到了人性的堕落,是何等的迅速。
那个平时最注重形象的前台小雅,此刻正像一条狗一样,跪在地上,为张彪按摩着肩膀。
那个刚毕业的、充满理想的实习生,因为没有找到足够的食物,被张彪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却连哭都不敢哭出声。
我躲在黑暗里,像一只冷血的爬行动物,默默地记录着这一切。我分析着每个人的性格、弱点、以及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我不是在看戏。
我是在……学习。
学习如何在这座人性的丛林里,成为一个合格的猎手。
我知道,我不能永远躲在这里。食物和水,是我必须解决的问题。而沙滩上那唯一的火堆,是我无法绕过的资源。
夜幕降临时,我看到他们升起了篝火。火焰的光芒,在黑暗中跳动,像一颗温暖的心脏。但对于我来说,那更像是一个魔鬼的祭坛。
他们围坐在篝火边,分食着可怜的食物。张彪和王经理,大口地啃着压缩饼干,而那些“奴隶”,只能分到几只被烤得半生不熟的小螃蟹。
我饿得胃里阵阵抽搐,喉咙也干得快要冒烟。
我必须行动了。
我的目标,不是去抢夺食物,那太愚蠢了。
我的目标,是那堆火。
或者说,是那个能生火的、唯一的打火机。
5
夜,是最好的保护色。
我借着夜色的掩护,像一只壁虎,悄无声息地,从山洞里爬了出来,向沙滩的方向摸去。
我的计划很简单,甚至有些简陋。但这是基于我对人性的分析,而做出的、成功率最高的选择。
张彪虽然残暴,但他本质上,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他的统治,完全建立在暴力和对物资的垄断之上。而这种人,在获得权力之后,必然会变得自大和松懈。
果然,当我靠近营地时,我看到,张彪正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怀里抱着一个女同事,接受着另一个女同事的喂食,满脸的志得意满。而王经理,则在一旁,点头哈腰地,说着一些助兴的黄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