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计划好了,在视频的时候,我要用唇语,向我妹妹传递求救信息。
她很聪明,一定能看懂。
视频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屏幕上出现了我爸妈和我妹妹熟悉的脸。
他们看上去气色很好,甚至比我“死”之前还要精神。
“小屿!你这臭小子跑哪去了!”我妈一看到我,眼泪就下来了。
“哥,你没事吧?林总说你受伤失忆了,我们担心死了!”我妹妹也哭着说。
我正要张嘴,用唇语说出“救我”两个字。
镜头一转,林清寒微笑着走进了画面。
她亲密地挽住我的胳膊,对着屏幕里的我爸妈笑道:
“爸妈,阿屿最近工作太忙了,我说让他休息他还不肯。”
“你们看,他都瘦了。”
我浑身僵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屏幕里,我爸妈和我妹,正坐在林清寒家那栋气派的别墅客厅里。
背景里的古董花瓶,是我当年陪她一起去拍卖会拍下的。
挂断视频,林清寒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冷得像冰。
“你是不是又想告诉我,你想他们了?”
“我可以马上接他们过来,和你‘团聚’。”
“就在这间公寓里。”
我感觉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从头到脚,一片冰冷。
唯一的软肋,被她死死地捏在了手里。
我彻底的,无力了。
4
我放弃了所有挣扎。
像一潭死水,任由她摆布。
她似乎很满意我的“乖顺”,对我的控制也放松了一些。
至少,她不再每天晚上都折磨我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的心也跟着一天天死去。
直到我发现,林清寒最近有些不对劲。
她变得很嗜睡,常常在开着视频会议的时候就睡着了。
而且,她对某些气味反应特别剧烈。
有一次,保姆炖了鱼汤,她刚闻到味道,就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
她自己解释说,是最近工作太累,压力太大了。
但我脑中,却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那天,我故意让保姆给我准备了一盘酸橘子。
我当着她的面,慢悠悠地剥开一个,放进嘴里。
酸得我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我偷偷观察她,发现她的喉头滚动了一下,脸上是不自觉的渴望。
我心里咯噔一下。
晚上,我状似无意地问她:“你这个月,是不是还没来?”
她正在看文件,不耐烦地挥挥手。
“推迟很久了,最近太忙,内分泌失调而已。”
我的内心,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恐惧。
荒谬。
但更多的,是一种抓住救命稻草的狂喜。
我放下橘子,坐到她身边,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林清寒,你必须去医院检查一下。”
她以为我又在耍什么花招,冷冷地看着我。
“你又想干什么?”
“我没想干什么,我只是不想你死得不明不白。”
我第一次,用一种强硬的姿态面对她。
我用绝食来威胁她。
“如果你或者你肚子里的东西有事,我这条命,你留着也没意思。”
林清寒被我的决绝镇住了。
她盯着我看了很久,眼神复杂得我看不懂。
最终,她还是叫来了家庭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