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探查到她的腹部隆起。
我解开她的衣带,小腹下是一个已经成形的生命。
我用指节量了量。
三个月,她怀孕了。
这孩子身份特殊。
公主自嫁给驸马魏然后,圣上念及兄妹情深,夜夜召公主入宫叙旧。
名为叙旧,实则…宫中早有流言,只是无人敢提及。
如今她怀有三月身孕,又恰逢圣上与公主‘兄妹情深’这段时日。
若我所料不差...
我没有十成把握,但有八成。
3
就在这时,门被一脚踹开。
一个人影带着满身怒气冲了进来。
来人一身锦衣华服,面容俊朗。
是驸马,魏然。
他看见我放在公主腹部的手,红着眼睛冲过来,一脚踹在我胸口。
“狗东西!”
我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后倒去,后背重重撞在桌角上,工具散落一地。
我的喉咙里泛起一股腥甜。
“你竟敢碰公主的身体!”
魏然指着我的鼻子:“光天化日,亵渎公主玉体!”
他疯了一样,对着门外嘶吼。
“来人!来人!给我挖了他的双眼!砍了他的双手!”
几个侍卫冲了进来,将我团团围住。
我撑着地,慢慢站起来,擦掉嘴角的血迹。
“驸马,我是在验尸。”
“验尸?”他冷笑一声,“我看你是在玷污!你这狗奴才,活腻了!”
侍卫的刀已经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知道,再不解释,今天就得死在这里。
“民女沈鸢,并非男子。”
我抬手,扯下束发的纶巾,一头青丝散落。
屋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魏然表情僵在脸上,显然也没想到。
但只是一瞬,他的怒火烧得更旺。
“女子?”他咬牙切齿,“女子又如何!女子就能随便碰皇家公主的身体吗?”
“你这贱人,心思歹毒,借着验尸的名义行苟且之事,罪加一等!”
我简直要被他的逻辑气笑了。
“驸马,人命关天,请你冷静。”
“闭嘴!”他根本不听,“我不管你是男是女,你碰了公主,就是脏了皇家血脉,就是坏了礼教!”
这时,几个身穿朝服的宗室老臣闻讯赶来。
他们是宗人府的人,是皇家的卫道士。
一进门,看到眼前的情景,个个吹胡子瞪眼。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竟敢对公主的玉体动手,这是弥天大罪!”
魏然像是找到了靠山,立刻向他们哭诉。
“各位王叔伯伯,你们要为明月做主啊!这刁民玷污公主,国体何在啊!”
宗人府的老臣们当即下令。
“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本王拿下,打入死牢!”
“验尸即刻中断!谁也不准再碰公主!”
京兆尹也赶来了,看到这阵仗,吓得腿都软了。
他不敢得罪宗人府和驸马,只能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是下官失察!是下官用人不当!这就将这胆大包天的刁民带走,听候处置!”
我被两个侍卫反剪双手,押了出去。
经过魏然身边时,我停下脚步,看着他。
“驸马,公主不是溺亡,她是被人掐死的,她还怀着身孕。你真的不想知道真相吗?”
魏然的身体明显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