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死了,京城所有男仵作都不敢验。
我奉命验尸,却被闯入的驸马指着鼻子骂。
“狗东西!竟敢碰公主的身体,来人,挖他双眼!”
哪怕我表明了女子身份,还是被打入死牢。
他们说我脏了皇家血脉,坏了礼教。
我笑了,托人给太后带了句话。
“死的不是一个,是两个,还有一个,是龙种。”
后来,整个宗人府跪在灵堂前,求我把手“弄脏”。
1
长公主死了。
溺死在京郊别院的荷花池里。
圣上震怒,下令彻查。
可京城府衙的仵作们,有一个算一个,全成了缩头乌龟。
“公主千金之躯,我等男子,怎敢触碰。”
“礼教大防,万万不可。”
他们跪在京兆尹面前,头磕得邦邦响,就是没人敢接这活。
京兆尹的官帽都快愁歪了,最后,他想起了我。
沈鸢,京城府衙唯一的女仵作。
为行事方便,我常年一身男装,束发纶巾,在衙门里大家都叫我“沈小哥”。
京兆尹把我叫到跟前,话说得恳切。
“沈鸢,如今只有你了。”
“办好了,本官保你前程似锦。”
我没应承他的前程,只问了一句。
“大人,若我查出真相,可会有人阻拦?”
他愣了一下,随即拍着胸脯保证。
“圣上有令,彻查到底,谁敢阻拦,就是与圣上为敌!”
有了他这句话,我接了。
我叫沈鸢,鸢飞戾天的鸢。
我爹说,取这个名字,就是不希望我被世俗规矩束缚。
我爹也是仵作,我从小跟着他,见过的尸体比活人多。
他常说,死人,比活人干净。
因为死人,不会说谎。
2
公主的别院,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禁军。
我提着勘验箱,一路畅通无阻。
停尸的房间里,乌泱泱跪了一地宫女太监。
长公主的尸身就停在屋子中央的木板上,盖着一张白布。
“无关人等,全部出去。”我开口。
没人动。
一个年长的嬷嬷抬起头,眼神戒备。
“你是何人?敢在此喧哗!”
我亮出京兆府的腰牌。
“奉命,验尸。”
那嬷嬷脸色一白,随即站起身拦在我面前。
“大胆!公主玉体,岂是你能看的!”
“让开。”
“你敢!”
我懒得与她废话,直接看向旁边的禁军统领。
“大人,圣上要的是真相,不是一具无人敢碰的尸体。若因阻拦误了时辰,谁担待?”
禁军统领挥了挥手,两个士兵立刻上前,将那嬷嬷架了出去。
屋里总算清静了。
我戴上手套,深吸一口气,掀开了白布。
长公主李明月,京城第一美人。
此刻,她面色青紫,嘴唇肿胀,静静躺在那里,再无半分平日里的高傲。
我俯身检查她的口鼻,没有泥沙,没有水草。
不像溺水。
我伸手,轻按她的胸腔,也没有水从口鼻中涌出。
这就更奇怪了。
我的手指顺着她的脖颈向下滑动。
皮肤下,我摸到了不寻常的痕迹。
我拨开她微湿的领口,一片青紫色的指痕出现。
她不是溺死的,是被人掐死后,再抛尸入水。
这案子,比我想象的更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