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我盯着天花板发呆。
父亲失踪那年我五岁，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只记得他总在深夜出门，回来时身上带着奇怪的香味。
和"三更堂"里的味道很像。
我昏昏沉沉地睡去，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我站在一个巨大的迷宫中，墙壁上挂满了铜镜。
每面镜子里都有一个不同的我。
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满脸是血。
最可怕的是，所有"我"的眼睛都是金色的。
醒来时天已大亮，浑身被冷汗浸透。
抽屉里传来轻微的碰撞声。
我拉开抽屉，铜钱正在跳动。
压在上面的书被顶起又落下，像在呼吸。
我抓起手机想拍下来，镜头里却什么都看不见。
只有肉眼能看见绿光。
上班路上我一直心神不宁。
经过昨晚那条小巷时，我特意绕进去看了看。
墙壁就是普通的墙壁，没有任何店铺的痕迹。
但地上有一小堆香灰，还是温的。
公司里，我魂不守舍地处理着文件。
同事小王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黑眼圈好重，昨晚没睡好？"
我勉强笑了笑："做了个噩梦。"
"什么噩梦能把你吓成这样？"小王好奇地问，"你手上沾了什么？"
我低头看右手食指，有一小块焦黑的痕迹。
像是被什么东西烫的。
我想起碰触铜钱时的刺痛。
下班后，我去了市图书馆。
在古籍区翻找关于"祁姓"的资料。
在一本破旧的县志里，我找到了线索。
百年前，本地有个祁氏家族，擅长"观气辨物"。
传说他们能看见物品上的"气"，辨别真伪吉凶。
民国时期，祁家突然没落，族人四散。
最后一任家主叫祁明，生死不明。
书页上有张模糊的照片，一个穿长袍的男人站在古董店前。
虽然像素很低，但那副圆框眼镜和银链子太有辨识度了。
我的手开始发抖。
如果那是同一个祁明，他现在至少一百多岁了。
合上书时，一张纸条从书页间飘落。
"想知道真相，今晚丑时来老图书馆后门。"
字迹和祁明的一模一样。
我环顾四周，阅览室里只有几个老人在看报。
没人注意到我这边的情况。
我把纸条塞进口袋，心跳加速。
晚上十一点，我站在老图书馆后门。
这是一栋民国建筑，早已废弃多年。
铁栅栏上挂着的锁锈迹斑斑。
我正犹豫要不要翻进去，锁突然"咔嗒"一声开了。
我推开铁栅栏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走廊尽头有微弱的灯光。
我顺着光亮走去，来到一个圆形大厅。
大厅中央摆着一张红木桌子，上面放着那个檀木盒子。
就是昨天在三更堂里见过的那个。
盒子是开着的，青铜钥匙躺在里面，散发着金光。
我走近桌子，突然听到背后有脚步声。
"你比我想象的来得早。"
祁明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唐装，眼镜链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那枚铜钱还在你身上吗？"
我下意识摸向口袋："我把它放在家里了。"
祁明笑了："说谎。它就在你右边裤袋里。"
我震惊地看着他，确实在那里摸到了铜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