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册子从桌上掉下来，翻到第七页。
上面画着一个阵法，中央是一枚铜钱。
旁边小字写着："护身阵，可避邪祟三日。"
我数了数日子，距离下一个朔日还有五天。
也就是说，后两天我将失去保护。
我必须在那之前学会自保的方法。
第三章
铜钱的保护在第三天傍晚开始减弱。
我正在厨房煮面，突然听见客厅传来刺耳的刮擦声。
铜钱在茶几上疯狂旋转，绿光忽明忽暗。
窗玻璃上凝结出水珠，但外面并没有下雨。
水珠汇聚成一行字："它来了"。
我抓起铜钱和小册子冲进卧室，反锁房门。
按照小册子第七页的方法，我用盐在门口画了条线。
又从书架上翻出父亲留下的老怀表，放在盐线中央。
怀表秒针突然倒转，发出咔嗒咔嗒的响声。
铜钱上的文字变成了"藏"。
我钻进衣柜，屏住呼吸。
卧室温度骤降，能看见呼出的白气。
门把手轻轻转动，锁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咔哒"一声，门开了。
但没有人进来。
只有一团黑雾从门缝渗入，在地板上蔓延。
怀表倒转得越来越快，表壳开始变形。
盐线发出微弱的蓝光，暂时挡住了黑雾。
我紧握铜钱，掌心全是冷汗。
小册子从口袋里滑落，掉在衣柜地板上。
一声轻响。
黑雾突然静止，然后猛地朝衣柜涌来。
铜钱烫得几乎握不住，绿光变成刺目的白色。
衣柜门被无形的力量拉开。
黑雾扑面而来，带着腐肉的恶臭。
就在我以为要完蛋时，怀表"砰"地炸开。
一道金光闪过，黑雾发出非人的尖啸。
它急速后退，从门缝逃了出去。
我瘫软在衣柜里，浑身发抖。
铜钱上的文字变成了"父气尽"。
我这才明白，怀表里藏着父亲最后的"气"。
现在它消失了。
凌晨三点，我精疲力尽却不敢入睡。
翻开小册子，发现第八页之前被撕掉的痕迹。
断页处残留着几个字："以眼换..."。
后面的内容不得而知。
铜钱已经失去光泽，变成普通的古钱。
但它依然时不时微微震动，像是在提醒什么。
天亮后，我决定去找祁明。
距离朔日还有两天，我等不了那么久。
凭着记忆，我来到第一次见到三更堂的小巷。
白天的小巷毫无特别之处，就是普通的旧城区胡同。
我在墙上寻找线索，突然注意到一块松动的砖。
砖后面藏着一张折叠的纸条。
"老茶楼，申时，带上铜钱。"
字迹潦草，像是匆忙写下的。
我看了看表，现在是下午两点。
老茶楼在城东，一个小时后才能到。
我拦了辆出租车，路上一直盯着后视镜。
生怕那团黑雾会从某个角落冒出来。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我好几眼。
"小伙子，脸色很差啊，生病了？"
我摇摇头："只是没睡好。"
茶楼很旧，木楼梯踩上去吱呀作响。
二楼包厢门口挂着"竹韵轩"的牌子。
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祁明的声音："进来。"
推开门，我愣住了。
包厢里不止祁明一个人。
还有三个陌生人，两男一女，都穿着便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