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抱歉，苏女士。这是系统硬性规则。如果您后续信用状况改善，我们会第一时间为您重新评估。”王经理的语气滴水不漏，透着职业化的疏离。
电话被挂断了。苏萦听着忙音，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脸上涌，又羞又怒。她猛地将手机摔在昂贵的羊毛地毯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手机屏幕顽强地亮着，那封邮件的标题像一把冰冷的刀，扎在她眼前。
她冲进衣帽间，看着那些挂在特制防尘袋里的、价值不菲的限量版衣服和包包，还有玻璃柜里闪耀的首饰。这些东西，曾经是她安全感的来源，是她身份的象征。可现在，它们看起来刺眼无比。冻结了会员资格，意味着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地预订最新款，意味着她那些炫耀的资本，那些让简牧眼中放光的奢侈品，成了无源之水！靳衡甚至没有直接阻止她刷卡，他只是掐断了源头！
“靳衡！”她对着空旷的衣帽间低吼，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这个男人，用最合法、最“文明”的方式，把她精心包裹的体面撕开了一道口子。她甚至没法闹，因为对方用的全是规则内的手段。
她狼狈地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手指因为愤怒而颤抖。她需要简牧。需要他的甜言蜜语，需要他对她的崇拜和依赖来填补此刻被靳衡凿开的巨大空洞，来证明她依然有人爱着、追逐着。
她颤抖着手指，点开简牧的微信头像，拨通了视频通话。铃声一遍遍响着，漫长的等待让她心头的恐慌和焦躁越积越多。终于，接通了。
画面晃动了几下，出现了简牧的脸。背景似乎是在车里，光线有点暗。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眉头微蹙，眼神里带着一种明显的烦躁，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温柔体贴。
“萦姐？”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有些失真，也带着一丝不耐，“怎么了？这个点打过来？”
“阿牧……”苏萦一看到他的脸，听到他的声音，强撑的情绪瞬间有些崩，鼻音浓重，“我……我出事了……”
“出事？”简牧眉头皱得更紧，语气没什么温度，“什么事？我现在有点忙。”
他敷衍的态度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苏萦心里那点寻求安慰的渴望。她愣了一下，看着视频里那张英俊却明显写满不耐烦的脸。
“你怎么了？听起来这么不耐烦？”苏萦的声音冷了下去，心头的委屈和恐慌瞬间被一种被背叛的愤怒替代，“是不是嫌我烦了？别忘了你现在开车的钱，你租那高级公寓的钱……”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揭伤疤的快感。
视频那头的简牧脸色骤变，眼神陡然变得阴沉锐利，像被激怒的野兽。“苏萦！”他厉声打断她，声音刺耳，“你他妈什么意思？威胁我？！”
他的反应如此激烈和陌生，完全超出了苏萦的预料。她被他吼得一愣，心里的委屈和愤怒瞬间被更大的恐慌淹没。“我……我不是……”她嗫嚅着，想解释。
“不是什么？！”简牧的声音带着一种尖刻的嘲讽和压抑不住的戾气，“你是不是觉得花几个钱养着我，我就得天天跪着舔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苏萦，别他妈太把自己当回事！”他急促地喘着气，胸口起伏，像是被戳中了最痛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