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擦完病历本，抬头就看见陆星眠举着相机，眉头又皱起来：“删了。”
“不删，这张好看。”陆星眠把相机揣进怀里，背着包就往门口退，“我叫陆星眠，是宠物摄影师，下次还来给小年糕拍素材！”说完，他挥了挥手，脚步轻快地溜了，没看见江临川盯着他背影，指尖在粘毛器上顿了顿，最终没再说什么。
第二章 居委会的“强制搭档”
下午两点，江临川正在给一只布偶猫做驱虫，夏晓雨拿着张粉色通知单进来，声音放得很轻：“江医生，居委会张主任送来的，说要办‘宠物健康+公益写真’活动，让咱们医院出个人。”
江临川头也没抬，棉签在布偶猫后颈轻轻一擦：“你去。”
“不行呀张主任说，要主治医生去，还说……已经定好搭档了。”夏晓雨把通知单递过去，小声补充，“搭档是上午来的那个摄影师，陆星眠。”
江临川的动作顿了顿。他接过通知单，上面“江临川（宠物医疗）-陆星眠（公益摄影）”的字迹写得格外醒目，末尾还画了个笑脸。他想起上午那满地的病历本、白大褂上的猫毛，还有那杯泼掉的咖啡，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
“告诉张主任，我没时间。”他把通知单推回去，继续给布偶猫梳理毛发——这是陈曼的猫“奶糖”，陈曼刚在外面打电话，说等会儿进来跟他聊聊活动的事。
夏晓雨还想说什么，玻璃门就开了。张桂兰拎着个布袋子走进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看见江临川就笑：“临川啊，阿姨知道你忙，但这活动多好啊，帮流浪动物找家，还能给独居老人解闷，你就当帮阿姨个忙。”她一边说，一边从布袋子里掏水果糖，往江临川手里塞了两颗，“那小陆摄影师我也见过，人活络，跟你正好互补。”
江临川捏着水果糖，糖纸的甜味透过指尖传过来。他想起上午陆星眠抱着小年糕时着急的样子，又想起那本被咖啡浇过的病历本——其实陆星眠后来又折回来过，在门口放了包新的纸巾和一支钢笔，附了张纸条：“赔你的病历本清洁费，钢笔别嫌丑。”
“我有个条件。”江临川终于松口，“活动期间，所有宠物按‘品种-体重’排序，拍摄时间不能超过十分钟一只，他的设备必须提前消毒。”
张桂兰立刻拍着手笑：“没问题！阿姨这就去跟小陆说，明天上午九点，社区活动中心集合！”她又转向夏晓雨，塞了颗糖给她，“小雨也来帮忙啊，年轻人多热闹。”
夏晓雨接过糖，偷偷跟江临川对视了一眼，憋住了笑——她刚才收拾诊疗台时，看见江临川把陆星眠送的钢笔放进了抽屉，还特意用纸巾擦了擦笔帽。
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江临川准时出现在活动中心门口。白大褂熨得平整，手里拎着医疗箱，里面的听诊器、体温计按顺序摆得整齐，连备用的消毒棉片都按大小叠好了。他刚站定，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来了来了！”陆星眠背着相机包，头发有点乱，嘴角还沾着点面包屑，“江医生，早啊——哎，你看我带了什么？”他从包里掏出个猫爪形状的粘毛器，递到江临川面前，“昨天看你用这个，我特意买了个新的，以后蹭到猫毛我帮你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