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眠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块毛巾，正给小年糕擦爪子。小家伙有点没力气，任由他擦，还时不时把头靠在他手腕上。
“你明天真的不用早起？”江临川又问了一遍。下午陆星眠说没安排，但他知道陆星眠上周接了个拍宠物婚礼的单子，本来定在明天上午。
“我跟客户改到下午了，说家里有‘小病人’要照顾。”陆星眠笑了笑，把擦干净的爪子放回保温箱里，“再说，你一个人熬夜也辛苦，我陪你正好。”他从背包里掏出个加热垫，插上电，放在保温箱下面，“刚才摸箱子有点凉，给它垫着，能睡得舒服点。”
江临川看着那个加热垫——是卡通图案的，上面印着只橘猫，跟陆星眠平时随性的风格不太一样。“你什么时候买的？”
“上次拍流浪猫救助站，看见那里的小猫都怕冷，就买了几个备着。”陆星眠摸着加热垫，语气轻了点，“其实我以前也养过一只无毛猫，叫团子，后来因为工作太忙，没照顾好，它走了……所以现在看见怕冷的猫，就想多照顾点。”
江临川没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小年糕的头。他想起自己为什么来社区医院——三年前，他在大医院当宠物医生，有只金毛因为他没及时发现并发症，最后没救回来。金毛主人没怪他，但他总觉得是自己的错，后来就辞了职，来社区医院做些基础诊疗，就想安安稳稳地守护好每一只宠物。
“小年糕会好起来的。”江临川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笃定，“它比团子幸运，有你和我看着。”
陆星眠抬头看他，眼睛亮了亮：“嗯！等它好起来，我就给它拍一套写真，挂在救助站里，帮它找个好主人。”
两人没再说话，就坐在诊疗台边，盯着保温箱里的小年糕。偶尔有汽车从窗外开过，灯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移动的光斑。江临川靠在椅背上，有点困，却没敢闭眼——他怕错过小年糕的任何一点异常。
陆星眠看他眼皮在打架，从背包里掏出件外套，递过去：“你披着睡会儿，我盯着它，有情况我叫你。”
不用，我——”
“听话，你要是累倒了，谁给小年糕看病啊？”陆星眠把外套披在他肩上，还帮他拉了拉衣领，“这件外套是干净的，没沾猫毛，你放心。”
江临川看着陆星眠认真的样子，没再拒绝。外套上有股淡淡的柠檬味，是陆星眠常用的洗衣液味道，很清爽。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在工作时敢放心地睡着。
陆星眠看着他睡着的样子，偷偷举起相机，按下了快门。镜头里，江临川的眉头舒展开，嘴角带着点浅淡的笑意，外套裹着他的肩膀，显得比平时柔和多了。陆星眠把照片存进手机，命名为“江医生和小年糕”，然后继续盯着保温箱里的小年糕，心里悄悄想：要是能一直这样，也挺好的。
凌晨三点，小年糕醒了，对着陆星眠“喵”了一声，还伸出爪子挠了挠他的手指。陆星眠赶紧叫江临川：“江医生！小年糕醒了，好像想吃东西！”
江临川立刻醒了，揉了揉眼睛，走到保温箱边。小年糕看见他，立刻凑过来，蹭了蹭他的手指。江临川笑了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流食，用针管慢慢喂给它。小年糕吃得很认真，没一会儿就吃了小半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