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校花林晚贴在他胳膊上,红指甲掐进他衬衫褶,像盖所有权章。
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手机举得比毕业证还高。
糖纸在口袋里沙沙响——是初吻那天他塞给我的草莓味,我一直没舍得扔。
当晚,我把糖纸夹进新寄给他的录取通知书副本。
背面用铅笔写:“幼师专业挺配你,毕竟你连‘负责’都要人教。”
字小得要用放大镜,但我知道他会看。
第二天清晨,公告栏前围得水泄不通。
两张放大版双人机票贴在正中央,出发地:本市,目的地:温哥华。
手写标题:“真爱启航·江临&林晚·温哥华双飞纪念票”。
落款没署名,但全校都知道是谁干的。
林晚冲到公告栏前,撕票的手抖得像风里的枯叶。
她转身一耳光甩在江临脸上,清脆得像玻璃碎地。
“你他妈把我当什么?!”
江临没拦她,也没追。
他站在原地,盯着机票上自己的名字,脸色白得像打印纸。
中午,他拎着那封夹糖纸的通知书,在食堂门口拦住我。
“沈厌,玩够没?”
声音压得低,像磨刀石蹭铁。
我咬开新买的糖,草莓味在舌尖炸开:“没完,刚热身。”
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却没动手。
下午三点,林晚办了退学手续。
拖着行李箱出校门时,回头看了一眼公告栏——机票还在,糖纸被风吹得一角卷起,像在笑。
江临的名字,在全校师生嘴里喊了三天三夜。
有人说他渣,有人说他蠢,没人再说他帅。
第四天早自习,他站在讲台上,被班主任点名念检讨。
“我……对自己的行为深感愧疚……”
声音干涩,像卡壳的磁带。
我坐在最后一排,把糖纸叠成小船,轻轻放在他课桌角。
他低头看见,猛地抬头看着我。
我冲他笑,比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你当众把我踩进泥里,我就当众把你钉上耻辱柱上——糖纸是封条,机票是判决书,全校是陪审团。
教务处的红头文件已经拟好——“关于撤销江临志愿异常更改的紧急请示”。
江临托舅舅找教育局熟人,原始档案正在悄悄调回。
林晚退学前放话:“沈厌心理有病,专毁别人前途。”
谣言像野火,烧到每个班级群。
凌晨两点,我把三样东西打包塞进全校教师邮箱。
校长收红包的视频——他笑着把信封塞进西装内袋。
江临说“娶你”的录音——声音温柔得能溺死人。
还有他藏在行李箱夹层的双人机票,高清扫描,连每个座位号都看得清。
标题我亲手打:“江临的‘承诺’与‘行动’对比图鉴——建议幼师专业必修课”。
早上六点,教师办公室炸了锅。
七点,校长紧急召开行政会,文件当场作废。
九点,我爬上教学楼天台。
楼下已经围满人,江临站在人群最前,抬头看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
我举起喇叭,声音甜得发腻:
“他答应过要娶我的呀~”
“现在,我送他去学怎么哄孩子睡觉,好不好嘛?”
风把我的声音吹进每个教室窗口。
江临站在原地,拳头攥得发抖,却一步没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