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游轮派对的真相
江临在升旗仪式后搂着新校花,站在主席台边冲我笑。
“沈厌?玩腻了。她那种人,给我家孩子当保姆都嫌手脏。”
哄笑声炸开,像泼了一盆滚油。
没人记得他说过“娶你”,没人信我手里有糖纸。
周小雨在人群后头塞给我一张纸——游轮派对邀请函,烫金边,印着“江临&林晚·爱之航程”。
日期是他骗我说“出国前告别”的第二天。
我复印了十份,食堂、公告栏、教师休息室、厕所门板,全贴满。
标题我亲手用马克笔加粗:“江少携未婚妻蜜月游轮,诚邀全校见证爱情”。
中午开饭,食堂炸了。
林晚冲进来时,脸白得像打印纸。
她一把撕下邀请函,转身一巴掌扇在江临脸上。
“你拿我当挡箭牌?!”
那耳光声脆得就好比掰断筷子。
她当天办退学,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
江临站在原地,被几百双眼睛钉在耻辱柱上。
有人笑,有人拍,有人指着他喊“海王翻船”。
他想解释,张嘴却没人信。
第二天,他课桌里被塞满“游轮船票”仿制卡,每张背面写:“保姆岗位已满,请江少排队”。
全校都知道——他不是玩玩,是骗人骗到翻车,连未婚妻都不要他。
我站在楼梯口,嚼着糖,看他低头走过。
卫生局罚单贴到铁皮屋门板上那天,风大得像要掀屋顶。
五万,红章盖得端正,落款日期是明天——交不出,摊位直接没收。
江母在电话里冷笑:“底层垃圾也配跟我谈条件?罚死她,我看谁敢拦。
下午三点,我站在江家别墅雕花铁门前,按响门铃。
保姆开门,眼神像看乞丐。
江母下楼时穿着真丝睡袍,指甲涂得猩红,手里端着骨瓷杯。
“你还有脸来?”
我没坐,没低头,从书包里抽出一叠照片,平铺在茶几上。
江临的父亲搂着年轻女人进酒店,日期是他“出差考察”那天。
每张照片右下角,我都用铅笔标了时间、地点、车牌,清清楚楚。
“阿姨,您选。”
我声音轻得像在问糖要几分甜。
“是我妈交五万罚款,还是您老公上本地生活版头条?”
她手一抖,红茶泼在真丝袍子上,洇开一片褐。
她没骂我,没叫保安,甚至没碰那些照片。
只盯着我,像第一次看清我这张脸。
“你……到底想怎样?”
“撤罚单,修摊位,水管换新的,棚顶补铁皮。”
她沉默三分钟,拿起座机拨了个号。
“老陈,沈家那个卫生罚单,立刻撤销。再派两个人,去后街铁皮屋,修水管,补屋顶。”
挂了电话,她盯着我:“你最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收起照片,一张没留。
“放心,我对您家的事,没兴趣——除非您又想罚我妈款。”
转身出门时,听见她在身后摔了杯子。
当晚,罚单从门板消失。
第二天一早,两个穿工装的男人来修屋顶,换水管,动作麻利得像在赎罪。
我妈站在锅边,油花滋啦作响。
“厌厌,他们……怎么突然这么好?”
我没答,递给她一颗新买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