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我手里的资料多,这并不是恶作剧。
公开的,全校作证的,钉死他谎言的——最终判决。
你说出口的话,就是签了名的合同。违约?我帮你重写人生脚本——用全校的眼睛,当公证人。
2 城管风波
城管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铁皮屋的水管被钳断,电闸也贴了封条,我妈蹲在门口,手上还沾着昨晚的油。
校长信箱一夜塞满举报信——笔迹不同,内容一致:“沈厌伪造档案,证据确凿。”
教务处放出风:三天内开除。
转身拨通林野电话:“江临家那辆黑色奔驰,引擎盖值多少钱?”
半夜十二点,林野拎着红漆桶翻进别墅区。
监控拍得清清楚楚——她没蒙面,没躲闪,泼完还冲摄像头比中指。
“让他告!我蹲号子换他破相,这是血赚!”
江临气疯,扬言要起诉林野故意毁坏财物。
他忙得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继续搞我妈摊位。
第三天,断掉的水电悄悄通了。
举报信从校长桌上消失,开除流程,没人再提。
林野被叫去教导处谈话,出来时嘴角青了一块,笑得更野:“姐,下次换金漆,配他家门牌。”
我妈重新支起油锅,热油滋啦一声,像在放鞭炮。
我站在摊前,看江临的奔驰停在校门口——引擎盖上红漆未干,像一道流血的疤。
他下车时,学生指指点点,没人敢上前打招呼。
我递给我妈一串新买的糖葫芦。
“妈,摊位是保住了。”
她咬了一口,糖葫芦表面的壳咔嚓碎开。
“嗯,保住了。”
你动我妈一口锅,我就掀你家一辆车——不讲理?对,我就要你疼得顾不上耍阴招。
校长如同油浸过的石头——滑不留手,水泼不进。
摊位刚恢复,他又让教务处递话:“沈厌的事,还没完。”
他收礼从不碰现金,礼物全是“朋友送的茶叶”“亲戚捎的土特产”。
唯一的软肋是他儿子——高三,数学挂科,补考在即,补考过不了就拿不到毕业证。
我拎着一摞“月考分析报告”,蹲守在他家门口楼梯拐角。
第三天傍晚,他开门迎客——一个西装男,手提公文包,两人进屋,门没关严。
我把老式录音机,藏在楼梯扶手隐蔽角落里。
“一点心意,给孩子补习用。”
“哎呀太客气,孩子争气就行。”
“五万,不多,图个安心。”
金额、名字、补考科目,一句不落。
隔天清晨,我把录音机塞进他办公桌抽屉。
附纸条一张:“您儿子补考,我帮您‘保过’。”
没署名,没威胁,连标点都干干净净。
中午,校长亲自打电话给街道办:“沈家摊位是民生工程,要重点扶持。”
断掉的电表换了新的,水龙头拧开就有热水。
举报信从档案室永久归档,教务处再没人提“处分”俩字。
他儿子补考那天,我坐在考场后排。
卷子发下来,最后一道大题——正是我前晚贴在学校后墙的答案。
校长站在走廊窗边,远远看着我,嘴唇发白,一句话没说。
他怕的不是我把录音交出去。
是怕我哪天心情不好,把“保过”变成“保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