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离酒店时,林晚棠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夜空里挂着几颗疏星。她侧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他正闭目养神,侧脸线条冷硬,却在她看过去时,缓缓睁开眼:“别想太多,有我在。”
回到别墅,林晚棠才彻底松了口气,疲惫感顺着脊椎往下滑。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沈砚辞脱下西装,递给佣人,又看着他倒了杯温水过来,杯壁上还带着刚接水时的凉意。
“今晚做得很好。”他坐在她对面,目光平静无波,“对不尊重你的人,不用客气。”
林晚棠接过水杯,指尖还有些颤:“我……会不会给你惹麻烦?”她知道江临渊的脾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沈砚辞轻笑一声,那笑声低沉悦耳,带着绝对的自信:“麻烦?他还不配。”他顿了顿,看着她眼底的担忧,补充道,“以后,没人敢再那样说你。”
他起身要去书房,走到楼梯口又停下,没回头,声音却清晰地飘过来:“累了就早点休息,楼下有佣人,有事随时叫她们。”
林晚棠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某个角落忽然软了下来。这个男人,总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候,给她最坚实的依靠。那种被珍视的感觉,是她追了江临渊十年都没得到过的。
接下来的日子,表面平静,暗地里却波涛汹涌。江临渊果然开始找麻烦——他不敢对沈砚辞下手,就想着在商业上截胡沈氏的项目,还到处散布林晚棠“攀附权贵”“忘恩负义”的流言。可他的手段,在沈砚辞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截胡的项目,要么因为合作方临时变卦,要么因为手续出了“意外”,最后都落到了沈氏手里;那些流言刚冒头,就被沈砚辞的公关团队压了下去,反而让圈内人都知道了江临渊的小气,和沈砚辞对林晚棠的维护。江临渊一次次碰壁,公司业务也开始被不明势力打压,损失惨重。他这才怕了,却把所有怨恨都算在了林晚棠头上。
而林晚棠,在沈砚辞的保护下,过上了截然不同的生活。她不用再小心翼翼讨好谁,沈砚辞甚至鼓励她重拾大学时喜欢的绘画。他把别墅里光线最好的房间改成画室,给她请了最好的老师,还会在她画画入迷时,悄悄给她披上外套,把温好的牛奶放在画架旁。
林晚棠渐渐找回了曾经的自己,脸上的笑容多了,连眼神都亮了起来。她和沈砚辞的关系,也在朝夕相处中慢慢变近——他话不多,却记得她不吃葱蒜,会在她生理期时让厨房煮红糖姜茶,会在雷雨夜提前结束会议回家,因为她无意中说过怕打雷。
这些细节,像春雨般滋润着林晚棠的心。她越来越确定,沈砚辞对她,绝不是一时兴起。可他眼底那抹她看不懂的深沉,到底是什么?
答案,在一个周末的下午揭晓了。
林晚棠整理画室时,不小心碰倒了一个旧纸箱——那是沈砚辞让她暂时存放的私人物品。东西散落一地,其中一本边角烧焦、泛黄的旧相册,吸引了她的目光。她蹲下去捡,手指刚碰到相册,就不小心翻开了。
照片上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穿着中学制服,眉眼清俊,能看出沈砚辞如今的轮廓,只是气质更青涩,也更阴郁。而少年脖颈上那道狰狞的烧伤疤痕,像一道闪电,劈进了林晚棠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