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从不是她的报恩,是她心甘情愿的靠近。
林晚棠望着他,突然懂了这段时间他的“若即若离”——那些恰到好处的体贴、不越界的尊重,都是他的小心翼翼。他在等她愈合伤口,等她从江临渊的阴影里走出来,等她真正看向他。
感动像潮水裹住心脏,还掺着点心疼。她猛地扑进他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熨帖的衬衫上,泪水瞬间洇湿了布料,带着滚烫的温度:“对不起……我忘了那么重要的事……”
沈砚辞的身体僵了半秒,随即缓缓收紧手臂,把她圈得更紧。他低下头,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栀子香,那味道混着画室里的松节油气息,竟让他素来冷硬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忘了也好。”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低沉得像大提琴的弦,“那些不好的记忆,不想也没关系。”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你只要记得,从现在起,有我。”
没有华丽的情话,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戳心。林晚棠在他怀里用力点头,把所有的委屈、恐惧都揉进他的衬衫里——她终于不用再做追光的人,因为光,已经主动走到了她身边。
相认后,两人之间那层薄纱彻底消失了。林晚棠在沈砚辞面前,终于卸下了所有伪装。她会抱着刚画好的素描跑过来,献宝似的给他看:“你看这朵向日葵,老师说我进步了!”也会皱着眉抱怨:“色彩太难调了,明明想画天空蓝,结果调出来像灰色!”甚至会在他加班晚归时,抱着枕头蜷在客厅沙发上,等得眼皮打架,听到开门声就立刻清醒,眼睛亮得像星星:“你回来啦!”
沈砚辞的话也多了些。他会在早餐时跟她说:“昨天跟张总谈项目,他助理把‘竞标价’说成‘促销价’,全场都憋笑。”也会在她画画时,搬张椅子坐在旁边处理文件,偶尔抬头看她一眼,目光软得能滴出水。他的关心变得更直接——发现她手凉,会不由分说地把她的手裹进自己掌心,用指腹轻轻搓揉取暖;她随口提一句“城西那家芋泥千层好像很好吃”,第二天下午,那家店的外卖就会出现在画桌上,还带着刚做好的温热。
他依旧忙得脚不沾地,却会把所有能推的应酬都推掉,尽量陪她吃晚餐。他带她去听古典音乐会,见她听得昏昏欲睡,下次就换成了艺术电影展;知道她喜欢阳光,就把画室的窗户改成了落地窗,让晨光刚好落在画架上。
林晚棠像株缺水的绿植,终于遇到了丰沛的雨露。她脸上的笑容不再是强撑的,而是从眼底漫出来的明亮,连教她画画的李老师都说:“晚棠最近的画,色彩都暖了,以前总偏冷调,现在像裹了层阳光。”
可这份温暖,却照不进江临渊的世界。
自从宴会受辱后,江临渊就彻底跌进了泥潭。圈内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嘲讽,之前谈好的合作方纷纷解约,公司股价像坐了过山车,一路下跌。更致命的是,沈砚辞的打压精准又狠厉——他看中的项目,总会被沈氏以更高的诚意截胡;他依赖的资金链,莫名就断了来源;连他想找银行贷款周转,都被以“资质不足”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