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兴高采烈地端出那盘“山珍”,专为老公的青梅竹马。
我确认那是我昨晚偷偷替换的毒蘑菇。
一声不吭,我拿起提前准备好的证件和包。
在门铃响起的瞬间,我与青梅擦肩而过。
三小时后,警笛呼啸,医院急救电话也如期而至。
医生颤声问我该不该全力抢救。
我挂断电话,冷笑一声:“晚了。”
01
我平静地关上家门,将那屋子里的欢声笑语,连同那即将到来的哀嚎与混乱,一并隔绝在身后。
远处,隐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像是为我奏响的送行曲。
我没有回头。
我眼里的冰冷,足以冻结这世间所有的温度。
这三年的婚姻,像一场漫长而冰冷的凌迟。
刚嫁给沈浩时,婆婆王秀琴也曾拉着我的手,笑得满脸褶子,说我是她千挑万选的好儿媳。
那时,我还天真地以为,只要我付出真心,就能换来家庭的和睦。
于是,我包揽了所有家务,从擦地到做饭,不敢有半点疏忽。
我将自己设计师工作的稳定收入,每月准时上交大半,只为换她一句肯定。
可换来的,却是她越来越挑剔的眼神和越来越刻薄的话语。
“清霜,这地怎么还有头发?你眼睛是瞎了吗?”
“这个月的工资怎么比上个月少了三百?你是不是藏私房钱了?”
“女人家家,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还不如早点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她的热情,在我交出工资卡的那一刻,就消失殆尽了。
而我的丈夫,沈浩,那个曾经会在下雨天开车穿过半个城市,只为给我送一把伞的男人,也变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我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
我精心准备的晚餐,他常常一口不碰,只说在外面吃过了。
我们躺在同一张床上,却像是隔着一条冰冷的银河。
我加班到深夜,胃疼得蜷缩在沙发上,他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的只是我挡了他的路。
“你能不能去床上躺着,别在这儿碍事。”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眼神里满是嫌恶。
那一刻,我的胃不疼了,心却像是被生生挖走了一块。
这冰冷而窒息的家,在半年前白若琳出现后,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白若琳,沈浩的青梅竹马。
她从国外回来,以“无处落脚”为由,楚楚可怜地住进了我们家。
婆婆王秀琴像是迎接亲生女儿一样,热烈欢迎,直接把阳光最好的客房——就在我们卧室隔壁——收拾出来给她住。
“若琳啊,你就把这儿当自己家,缺什么跟阿姨说!”
“清霜,快去给若琳倒杯水,愣着干什么!”
从她住进来的那天起,这个家仿佛才有了“女主人”。
婆婆的笑声多了,沈浩回家的次数也多了。
饭桌上,婆婆当着我的面,把一块挑好刺的鱼肉夹到白若琳碗里。
“若琳你尝尝这个,你从小就爱吃鱼。不像有的人,笨手笨脚,做个菜都咸得要死。”
我低头扒着饭,嘴里一片苦涩。
沈浩坐在对面,一言不发,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有一次我重感冒,浑身发冷,想让婆婆帮忙熬点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