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口，立刻把摇摆的柳书云拉了回去。
「对！安安说得对！」柳书云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乔晚，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我看你就是存心不想让我们乔家好过！」
她越说越激动，指着我的鼻子骂：「你一回来，家里就鸡飞狗跳，祥瑞死了，老太太差点也没了！你就是个扫把星！我当初就不该把你接回来！」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心里一片平静。
从在村口见到他们的第一面起，我就没对这份亲情抱有任何期望。
师父说过，我命格特殊，亲缘寡淡，强求不得。
「妈，够了。」乔聿白再次出声制止，「不管乔晚说的是真是假，她救了奶奶是事实。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谁也不准再对她无礼。」
他转向我，语气缓和了一些：「乔晚，你先回房间休息，这里我来处理。」
我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路过夏安安身边时，我脚步一顿，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养蛊之人，必遭反噬。你的好日子，不长了。」
她的身体瞬间僵硬。
我没再看她，径直上了楼。
乔家给我安排的房间在阁楼，又小又闷，里面堆满了杂物，只在角落里放了一张小床。
床单被褥都带着一股陈腐的霉味。
这待遇，连乔家的保姆都不如。
我不在意，盘腿坐在床上，开始调息。
刚刚为了破蛊，我动了本元，需要尽快恢复。
破掉的只是子蛊，母蛊还在夏安安身上。
子蛊一死，母蛊必然受创，夏安安现在肯定不好受。
但她很能忍，在楼下竟然一声不吭。
这个女人，比我想象的还要难缠。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敲响了。
乔聿白端着一碗粥和几个小菜走了进来。
他把东西放在唯一一张还算干净的桌子上，看着这简陋的房间，眉头皱得更紧了。
「抱歉，是妈她们……我会让她们给你换个房间。」
「不用。」我睁开眼，「有地方睡就行。」
他沉默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跟我交流。
半晌，他才开口：「今天的事，谢谢你。」
「她是我奶奶。」我言简意赅。
「你说的蛊……是真的吗？」他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我看着他，反问：「大哥你常年在边境，应该见过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吧？」
乔聿白的眼神闪了闪，默认了。
「那，下蛊的人，真的是安安？」他问这话时，声音里带着一丝艰难。
夏AN安在乔家十几年，乖巧懂事，他们早就把她当成了亲人。
「除了她，还有谁能十年如一日地待在祖母身边，有机会在祥瑞龟上动手脚？」
乔聿白再次沉默了，他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不愿意相信。
「我需要证据。」他最终说道。
「证据很快就会有的。」我端起那碗粥，喝了一口。
米粥软糯，还带着一丝肉香。
是我小时候在山上，师父常给我熬的味道。
我的心，微微动了一下。
4.
第二天一早，我被楼下尖锐的哭喊声吵醒。
是夏安安。
我下楼时，她正梨花带雨地跪在客厅中央，柳书云和乔子昂兄弟俩围着她，满脸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