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快起来,地上凉。」
「姨妈,都是我的错!」夏安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神龟是被我克死的!我才是那个不祥的人!我昨晚梦到神龟了,它在哭,说它待不下去了……」
她一边哭,一边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瞥我。
好一招以退为进,先发制人。
她知道蛊虫的事情瞒不住,干脆就把一切都推到虚无缥缈的「命格」上去。
果然,柳书云立刻就信了。
「胡说!神龟怎么会怪你?你这么善良孝顺!要怪也是怪……」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我。
我面无表情地走到餐桌旁,自顾自地拿起一片吐司。
乔子昂看不惯我这副悠闲的样子,冷嘲热讽道:「某些人可真是铁石心肠,把家里害成这样,还能吃得下饭。」
「二哥,你别这么说姐姐……」夏安安抽噎着,「都是我的错,跟姐姐没关系,我……我还是搬出去吧,我不能再连累乔家了!」
「不行!」柳书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安安,你哪儿也不许去!你就是我们乔家的女儿!」
她说完,还示威似的瞪了我一眼。
一场闹剧。
我懒得理会,吃完吐司就准备上楼去看祖母。
刚走到楼梯口,乔聿白从外面回来了,他脸色凝重。
「大哥,」我叫住他,「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乔聿白看了看客厅里还在哭哭啼啼的夏安E安,把我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
「我查了安安的账户,她每个月都会给一个南疆的账户汇一大笔钱。我还查到,她口中那个早就过世的母亲,上个月还在南疆的一家医院出现过。」
我了然。
看来夏安安背后,还有人。
「还有,」乔聿白顿了顿,神色更加复杂,「我找人问了,南疆那边,确实有精通蛊术的人。据说有一种蛊,可以转移气运……」
他没说下去,但我们都心知肚明。
就在这时,夏安安突然发出了一声压抑的痛呼。
她捂着心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安安,你怎么了?」柳书云大惊失色。
「我……我心口好疼……」夏安安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冷眼旁观。
反噬开始了。
子蛊被灭,母蛊受损,豢养者自然会遭到反噬。这只是个开始,以后会一天比一天疼,直到心脉寸断而死。
「快!快叫张医生!」柳书云慌了神。
我却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没用的,医生治不了她的病。」
夏安安抬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怨恨。
我蹲下身,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是不是感觉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你的心脏?别急,这才刚开始。」
「你……」夏安安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的举动,彻底激怒了柳书云。
「乔晚!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安安都这样了你还刺激她!我打死你!」
她扬起手,一个巴掌就朝我脸上扇了过来。
我没有躲。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乔聿白抓住了柳书云的手腕。
「妈!你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你没看到这个扫把星在诅咒安安吗?」柳书云气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