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这一切，就是为了把这个案子推到我的面前。
他在逼我。
逼我用尽全力去解开他设下的谜题。
他不是在犯罪，他是在和我下棋。而整个城市都是他的棋盘。
我调取了李卫东公司地下车库的监控。果然，通往顶层办公室的 VIP 电梯，有一段十几秒的信号中断。时间点，恰好是周立离开后，尸体被发现前。技术部门的同事告诉我，这种中断像是被高强度的电磁干扰了，属于设备故障。
故障？狗屁！这是方德的手笔。他知道所有监控的死角和弱点。他就像一个鬼魂，在城市的监控网络里自由穿行。我申请调取更大范围的街区监控，想追踪那辆可能产生电磁干扰的车辆，但申请被驳回了。理由是，周立的案子已经证据确凿，没有必要浪费警力在一个「幽灵杀手」身上。
我被孤立了。
整个警局，只有我一个人在逆行。
我给阿飞打了第二个电话。
「帮我找个人，没有照片，没有名字，我只知道他五年前就该死了。」
第五章：雨夜的对峙
阿飞的效率超乎想象。
他没有去找人，而是去追踪钱。
那笔打给牙医的黑钱。
三天后，他给了我一个地址。
一个位于城市边缘的废弃造船厂。
魏哥，那笔钱的流向很复杂，洗了很多次。
但最终，都指向了这个造船厂的一个物业账户。
这个账户每个月都会支付一笔电费，用电量还不小。
一个废弃的厂子，用这么多电，你不觉得奇怪吗？
那天晚上，下着倾盆大雨。我没有告诉任何人，独自开车去了那个造船厂。
我把车停在很远的地方，步行靠近。
生锈的铁门虚掩着，我闪身进去。
空气里全是铁锈和机油的混合味道。
远处一栋三层高的厂房，二楼的窗户透出微弱的灯光。
我贴着墙根，像个贼一样摸到楼下。
楼梯是铁制的，踩上去嘎吱作响。
我拔出枪，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二楼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堆满了废弃的机械零件。
在空间的尽头，有一个用玻璃隔出来的小房间，灯就是从那里亮起的。
房间里，一个男人背对着我，坐在一张桌子前，似乎正在看什么东西。
那个背影，就算烧成灰我也认识。
「师傅。」我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显得特别突兀。
他没有回头。
「你还是来了，比我预想的，要快一点」他的声音，还和五年前一样，平静，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握着枪，手心全是汗「李卫东，珠宝商，都是你杀的？」
他慢慢转过椅子，看着我，他的脸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神变得更深了，像不见底的深渊，他没有丝毫的惊讶，仿佛我今天的到来，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是。」他承认得异常干脆。
「为什么？」我的声音在发抖，是愤怒，也是心痛。
「因为他们该死」他说，「法律审判不了他们，我来审判。至于那个姓周的，他只是一个道具，一个用来把你引到台前的道具。」
「引我出来？你想干什么？」
他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我下意识地后退，枪口始终对着他。
